起,还有一件事甚是有趣,不可不提”,陡然间,莫长老的话音又在耳畔响起,虽不复方才的趁兴,讥讽的口吻反而越发浓重了,“当时姑娘感染天花昏迷不醒,而姑娘的娘亲,长房福晋突然孤身一人来在索相福晋老太太的房中,拚开众人,单独和老太太密谈了三炷香的辰光,等令堂离开之后时,老太太当即亲自下令,吩咐府上即刻备车,将姑娘连同贴身丫头等人一路送到了清河驿,再转送至热河一处避暑山庄,这才有了姑娘将养身子,治愈天花,乃至无拘无束逍遥快活的三个月光景……”
如果说先前的话只能叫我因勾起回忆而感伤,那么这一番话的说出,却真正震惊了我,额娘!怎么还会关系到额娘!
忍不住冲着昏暗失声叫喊起来:“方才的话,小女子一时不曾听清,请长老回来把话再讲清楚!”
风声早已拂过幔帐,莫长老的笑声在黑暗中渐行渐远,兀自透着残忍的嘲弄:“夜已深了,还请姑娘安心就寝,明白的太多,倒不若难得糊涂的好啊……”
他的话如同一记天雷似的,冲着我的心尖坠落下来,登时点燃起一片熊熊怒火,我只觉自脚底手心,一并往外迸出汗珠,胸口竟像是贴上了一块烙红的铁,直不曾滋生出阵阵青烟来,奈何烙烫的如此痛心彻骨,口中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空把一双瞳眶瞪到几乎挣裂开来,直看到一片淡红的雾气,渐渐笼上了双眼……
怪不得当日蛮妮子会脱口而出那一句“姑娘猜错了,这次是福晋安排咱们出来的”,额娘,怎么这一桩错综复杂善恶难辨的阴谋,竟还会牵连到您?
我以为是受害人的碧桃,原来是指使察斯切朗的幕后之人,我以为死于非命的绣禧,其实是阴谋的实施者,在这一场阴谋里头谁是施害者,谁是受害人,孰黑孰白,孰是孰非,错综复杂纠缠不休,其中往来皆是是非之人,粘惹零星半点儿便难保清白,怎么额娘以那般与世无争,竟也会牵扯其中了呢……
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身子睡在松软温暖的床铺上,仿佛睡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似的,暖和气儿随着思绪不停的辗转渐渐流逝而去,人仿佛是一条搁浅在干涸沙滩上的鱼,死白色的肚皮晾在一弯清冷的月光之下,任凭凄楚寒冷的月光一点点拂去我身上的水分,渐渐连一腔愤懑、疑惑、惆怅、烦躁蒸腾成了缕缕水气,信念已经枯槁腐烂,而眼前这一团伸手不见的迷雾,却变得更浓更难以捉摸了……
究竟谁是善,谁是恶,谁是曲,谁是直,从前为我所认定的真相,转眼真假难辨,从前为我所坚持的信念,转眼灰飞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