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名儒伍次友的入室弟子这一连串沉甸甸的名衔,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也许是因为年少气盛,也许是因为此时我的耳旁,正不断的响起那场黑店大火中,那些可怜人临终前魔障一般的歌声,那歌声仿佛阵阵寒气,冻结了我生命中曾经的一切安宁与快乐,将我的灵魂撕扯的伤痕累累,仿佛秋天的枯叶般一碰便碎化开去,那一种无力将他们从火焰和杀戮的罪孽中拯救回来的深切自责,逼迫着我的灵魂再也无法得到安宁,身体竟在理智察觉之前,起身缓缓走到桌前,伸手端起那一盘沉重的、光芒耀眼的鲜红嫁衣时,迷迷糊糊的,只是想把这套沉重如枷锁一般的裙褂穿起来,戴起来,也许这样一来,那些久久萦绕在耳旁的歌声,就终于、可以安静下去了……
也许,我的头脑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聪明,而我的用意,也如同所有凡人一样,一样的自私和狭隘,更也许龙广海会因为我这一个决定,而从此责备我一生一世,但是我此刻,却只想作出这样一个愚蠢的决定,也许因为这样一个决定,我便可以稍稍赎去一些我的罪孽,就好像天主在布道时,会将小石子故意放进鞋子里那样,希望能用□上的痛楚与牺牲,来替我满族人偿一偿对汉人犯下的罪孽,让自己的心,还有灵魂深处的痛楚,得到一点些微的安宁……
(熙朝时,因为孝庄太皇太后信奉天主教,天主教的教义在满清贵妇之中颇为盛行,很多贵族女性也因此改变了信仰,开始资助教堂和主日学校,并纷纷以布道、做礼拜,和阅读圣经故事为一种时尚风潮。身为地位显赫的索尼家眷也受到了这种影响,所以会对圣经的内容,有着较为深刻的了解。)
眼见我捧起了嫁衣,一旁的左连城也是面上一个失神,盯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目光跟随着我的动作,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可是想了想,奈何想了又想,终归还是忍耐回去了,只是远远的,隔着一张桌子,仿佛隔着咫尺鸿沟一般,默默的看着我,除此之外,竟是什么也说不出,也什么都不必说了……
“只不过,左帮主,小女子穿上这一身嫁衣,却并不是没有条件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从满腹心事中抬起了头,手托着那件嫁衣,冲着左连城,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
听我这句话,左连城也是面色微变,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一双眸子兀自看着我,却在转瞬之间,已经警醒了过来,笑容微露,陡然间已是回归了本位:“姑娘有什么吩咐,在下自当一一遵从,绝不敢有半点异议!”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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