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稍一犹豫,便离队匆匆快走几步,将身直接拦在了轿前。
其中一个为首的声音苍老有力,恐怕也是从小看着左连城长起来的老臣子,语气虽然恭敬,却并不谦卑:“帮主年轻,怕是对习俗礼仪并不熟悉,老身斗胆,要冒昧拦帮主这么一拦了,须知这大红花轿一经抬出,从头至尾,走街串巷,哪怕天上下刀子地下走火油,都不能沾着半点儿地皮的,这是谨防有小鬼从中捣乱,伤到轿中新人,而且迎亲花轿讲究的就是一个颠字,颠得越狠,说明新娘子的妆聘越沉,不但夫家有面子,娘家就更有面子了,这一套讲究虽说是繁文缛节,却也是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帮主断不可轻视,否则影响丐帮行运,可是会带来大霉头的……”
我在轿中闷声不响,听帘外左连城顿了片刻,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老规矩自然有老规矩的道理,可眼下芳儿在轿中坐不舒服,再这么一味颠簸下去,怕是身子骨也要折磨坏了的,若等一会儿到了喜堂无法成礼,那岂不是更会影响本帮的行运”说完不再理会那几个女眷,高声吩咐道,“来啊,将花轿小心放下,请芳姑娘出来,咱们步行前往喜堂。”
八个抬轿子的轿夫也是丐帮中有头脸的人物,乍听左连城这么吩咐,人人面上俱都变颜变色,腹中微辞纷纷,奈何慑于帮主之威,也只能勉强听命,将花轿轻轻放在了地上,左连城赶忙快步上前,也不用女眷,竟是亲手撩开门帘,伸出一手,搭住我的手腕,将我稳稳接出了轿来。
眼见这般情景,送嫁队伍顿时掀起一片悄声议论,我心中也是清楚,汉家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沾衣摞袖便为失节,更不要提这般携手揽腕的亲昵了,哪怕是夫妻之间也决不可如此放肆,何况我还是个没过门的姑娘家呢,所以此举一出,顿时引来无数不满,队伍里头的一阵议论声音犹如一阵冷风平地而起,刮得侍立身旁的大娘身上陡然一颤,即使有满身的红衣烘托,也得出脸色微微发起青来了。
然而左连城和我,却丝毫没有受旁人的影响,只顾挽起对方的手,相视灿然一笑,迈开步子,活似一对儿相亲相爱的小亲人似的,沿着昏暗幽深的隧道,一路并肩走下去了。
身后众人沉默了片刻,隐约有人轻声骂道:“好个狐媚妖精,瞧把咱们帮主迷的,竟是连祖宗规矩也全不顾了……”
骂归骂,却并不敢不赶紧跟上,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托着各色花红彩礼箱篮匣盒,挑着灯笼举着火把,挪动脚步,亦步亦趋的跟随在我们身后,就这么寂静无声的踏在黝黑森凉的隧道里,除了细碎的脚步声和偶尔咳嗽声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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