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乖巧。我那时也不知道是气呆了,还是笑呆了,被她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审贼一样的从上打量到下,居然一点儿也不觉着生气。
有一次听小魏子偷偷对张道人,就是苏嘛说,我这就算是着了道儿了。
我真是着了道了,着了这个小姑娘的道儿了。
宫里头,身旁边,从小到大,什么样儿的女孩子没见过,比她甜,比她美,比她会来事儿,比她善解人意,比她好的有的是人在。可在我看来,她们都不及她,她们不会瞪我,不会大口啐我,不会把我抢白的哑口无言,更不会把我恶狠狠的一把推开,她们都很好,却没有一个比她真实,她连可恶也可恶的那么真实。
自从那一晚回到宫里,想起她我就晕忽忽,痴呆呆的,还会一个人咯咯的咬牙切齿,可把小魏子他们给吓的不轻。
于是我又去了,这一次是在伍先生的书房里,伍次友是大儒,能做他的弟子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是那一次,我的心却飞了,一直飞到窗外,只想瞧瞧她来了没有,一只耳朵听着伍先生说话,一只耳朵等着窗外的脚步声,一只眼睛瞧着先生,一只眼睛瞧着纱门,几乎快把我分成两半儿了,好在她后来还是来了,提着食盒和酒壶,人消瘦了,眼睛倒越发亮了,瞧着我,满脸狐疑的,差点儿没把我瞪出一个洞来,
我肚皮里都笑疼了,这个小丫头,一脸精明,还以为天底下没有瞒的了她的事儿,可见了我,不知不觉就会现原形,露出原本属于豆蔻年华的纯真稚气。
其实我有什么资格说她呢,我还不是一样不老成,太皇太后从小教导我的不动如山衣不垂堂,见了她,全都荒废了。
这个小女子,可不就是着了她的道儿嘛,不然,我怎么会解下父皇赏赐的珊瑚手串,像怕她会飞了一样,一把就给她拴在了腕儿上。
其实,我和一般男子也没什么不同,一般猴儿急,一般色迷了心窍。
可我不能承认,时局也容不得我分神,鳌拜乱党如同白蚁,欲壑难填,逐步侵蚀到皇权的稳固,当下之急,我必须筹划如何保住我的江山,女人的事儿,不急,慢慢儿来,谅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可她就是那么有能耐,闹痘儿也闹得格外惊心动魄,差一点儿就丢了性命,跳出了我这个人君的手心,现在想起来,还会后怕。
若不会怕,我也不能明白了自己心里,原来这么在乎她。
她真够能耐的,闹了天花,还要逞强,就是不肯安心在山庄养病,就是要爬山吹风,就是要为家务事操ωωw^∪МDtxt^còm_ūМdtΧ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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