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房里,又突然想到刚刚表哥抚摸她的长发的感觉。
息静的脸不由自主地热了一下。
第一次见到表哥的时候,还是在她逃婚经过两个月的长途跋涉到达影国之后。
第一眼见到的表哥是个俊秀而淡雅的少年。
母亲在杨家受虐逝世,曾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千辛万苦,她一个人拿着一封信,丢弃了杨家二小姐的位子,丢弃了即将到手的三王妃来到这里,求的不过是一份自由的安定。
而表哥给了她所梦想的一切。
仅仅是一年,在杨府那些时时刻刻焦虑着的日子似乎不见了,那些看尽所有阴谋利益,勾心斗角的过于透彻过于冷淡的眼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唇角上此刻清淡的笑容。
谁不愿无忧无虑,谁不愿受尽一生保护?
不是真正的关键时刻,谁又想太明白?
她轻轻地用牛角梳在铜镜面前梳理自己及腰的秀发,每根发丝都像一根闪耀着荧光的细线,慢慢铺成了黑色平稳的瀑布,在空气中蜿蜒出一道彩虹。
铜镜里的她正值最美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以一种焕然的姿态展现,她的肌肤,她的长发,她的眼眸,她的唇角……
……要把自己所有最美的时刻留给自己最爱的人。
五月的上旬。
天空里常常会有一种淋漓的光线,透过层层树叶和脉络在时间与空间永恒不变的轨道中洒下透明的播种,在石子路上,泥土地上,水波面上便常常有各样的阴影纷乱地交错。
如同泡沫,它们在光和暗,清晰与模糊的光界中柔和蓬松壮大,使得整个盛载万物的春天都像是被绷得紧紧的呼吸,总会有突然放开并开始急促的瞬间。
这样焦躁,缭绕又略显得单调的日子是息静的最爱。
常常可以挑选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专心来练习她的舞蹈。杨府的女儿个个出类拔萃,杨语怡以琴闻名,杨语惜以诗文闻名,连最小的妹妹杨语悦都以骑射闻名,那么在错综复杂的杨府,一向深知其中厉害的杨语情怎么会不学好一门特长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有独一无二才有万众瞩目。
有不可或缺才有非你不可。
练习舞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练习任何东西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在整个杨府,如果你不努力则意味着父亲的冷落,母亲的受苦,下人们的脸色……
常常会在跳舞的时候想起这一切。
晨光中,绿衣轻纱人影开始慢慢旋转起来,旁边的湖水透着碧绿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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