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人死去都葬在这里,陶景湖停了车子,单脚撑着看,一直看着山的影,那是陶父要长眠的地方。
“于蓝,”他的声音很软,但掷地有声,“我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我要让他们给我父亲修墓立碑,我要让他们替我守着,我给父亲把他没得到的挣回来。”
于蓝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但她从来不会质疑他的能力。
“你会做到的。”于蓝轻轻地说。
晚上话别的时候小妹小心躲着于蓝冷笑道:“我说他冷心冷肺没有错吧,连滴眼泪都不掉。”
陶景湖没有接她的腔,只问大妹:“舅舅怎么说?”
“他不同意爸爸妈妈合葬,说时间过去这么久,迁坟搅和得妈妈泉下不安。”大妹情绪低落。
陶景湖安慰道:“不要伤心,日后再寻机会罢。”
大妹满脸悲怆:“那,咱们就散了?”
曾经热闹的宅子落了锁,陶景湖把钥匙拔下来。
“你拿着吧,”陶景湖把它交给大妹,“我不会再回来了。”
“哥哥你在说气话是不是,你别这样,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
“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一样的,有事给我来信。”
回到兰州的家,陶景湖看着那张床十分滑稽。
“来,搭把手,把它拆了。”于蓝说。
小飞撅着嘴说:“我还没玩够呢。”
“闭嘴!”小跃骂道,“爸爸伤心着呢!”
陶景湖摸了摸小跃的脑袋说:“爸爸没事,”又对于蓝说,“别拆了,我在这睡几个月,爸爸刚没了,我给他守孝。”
于蓝想了想道:“应该的,我把咱俩的鲜亮衣服收起来。”
晚上陶景湖刚要躺下。
“药熬好了,你先把药喝了。”于蓝又端着碗走出来,“我看你一直弓着背,胸口又疼了是不是?”
“心口堵得难受。”陶景湖接过碗来把药一饮而尽。
“你躺下我给你揉揉。”
陶景湖听话躺下,于蓝拉过板凳来给他揉胸口,陶景湖不想说话但是也睡不着。
从陶父去世他都没有哭过,于蓝看着心疼,她突然说道:“你记得那年你和我说爸爸妈妈赌书的事吗?”
陶景湖不知道她怎么提起这一节,便说:“记得呀,怎么了?”
于蓝笑着说:“他们现在又在一起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在赌书?”
陶景湖眼眶一热,扭头扑到于蓝怀里号啕大哭起来,桩桩件件事事都不如意,呕心又憋气,唯有一件,陶父陶母终于在一起了。
“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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