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得更远了些,正窃喜着终于碰到他的时候,不远处,腾地一声,闻声望去,却是皇甫珛。
皇甫珛脸色有些僵硬,但那只是一瞬,遇上皇帝和皇后探询的眼色,张口欲言,眼角却不甚明显的瞥了我一眼。单单是那一眼,已经让我有些魂不附体了。我六岁认识他,十年的相处,我深谙他每个动作的含义,即便中间分开了两年。无疑,我与皇甫逍刚刚的嬉戏,惹恼了他。怔愣了一会,任由皇甫逍握着我的手,手上传递来的温暖,与那道眼神里的冰冷在我面前交融……
醒来那晚的记忆恢复,只是一个大概,那让我清楚认识到,我真的是姬婉如,真的是那个早在两年前就该死了的的姬婉如,其他的记忆总是朦胧。直到昨晚,一切才清晰了起来,许多细节才明朗。
六岁的时候,我因一个破了的风筝认识了他,十六岁,我穿着大红喜袍在一片欢喜中嫁进了珛王府。
然而,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的事情,已经存在,不用刻意去忘,任谁都知道,回不去了的!
此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奔了进来,对皇帝和皇后行了礼之后,就不管不顾地奔向皇甫珛,急道:“姬夫人病危,姬府急催……”
其他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姬夫人……
我不知道我的脸色霎那间白了,我也不知道,我放在膝上的手已经攥紧了拳头,指尖苍白,我只知道,母亲病危……
皇甫珛已经走了,我看了眼他的背影,对还在唏嘘着的皇后猛地跪下:“皇后,云舒,云舒也想去看看……看看姬夫人……”
“呃?”
皇后不期然地疑惑让我不知所措,我只想,去看看我的母亲,去看一个失去了女儿的母亲,去看看我病危了的母亲……
“皇后,”身边有人跪下:“姬夫人是云舒的养母,对云舒视如己出。”
“哦,那,你们去吧。”
“是。”
站起身来,就开始往外跑,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彻骨的冰凉侵入心髓。
原本以为,我可以等到把所有事情理清楚了再去认我的父母,再去告诉他们,婉如没死,但是婉如想过另一种生活,以父母对我的宠爱,能有何难?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也让亲不待!
马车中,我被皇甫逍拥在怀中,眼泪不断地流出来,我不断地要忍回去,我不能流泪,不能……
一双手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