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巾。本来就不是真的晕眩,充其量不过是装睡罢了。如今看劳累了那么多人为我忙碌,于心不安了起来。
这时,门被推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大步踏了进来。他一把抓住了一个正在桌子前写着东西的白发老翁,急道:“她怎么样了?”
似乎察觉到那老翁回头看我的视线,睫毛轻颤。随即,我听见那老翁说:“夫人体虚,受了风寒,近日可能心绪不宁,导致如今的气血不振的样子,倒也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喝点宁神的药膳,不要再受分毫的刺激即可。”
轻轻吁了口气,我很庆幸那大夫没有说出胎儿的事情,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那些我早就想好的话了。
听见他松气的声音,我的心又纠在了一块。这样一个将我视作珍宝的男人,真的会去伤害我的家人吗?我是不是,应该选择相信他?可事实摆在面前,我怎能自欺欺人?狠狠咬上自己的唇,倏地又松开,不可以让他看见伤痕……
“都下去,谁都不许进来,药放在门口就行了。”
“是。”
等屋内只剩下他和我之后,他才缓缓走到我面前,冰冷的指尖游走在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唇上,那些令人战栗的触感逼得我大气也不敢喘,闭着眼睛凝神静气。一个温热的气息直入鼻翼,我知道,那是他的一个轻如羽毛的浅吻。然后,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处,一声呢喃传来:“云舒,就当是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那近乎悲戚的低语啊,那语气中深深的无可奈何啊,真的是那个一如不败圣人的皇甫逍说的吗?心恸不已,锦被下,双手都已经狠狠攥着了所在位置的床单,想要借力忍住不睁开眼睛。我怕,一睁开眼睛,就会扑到他的怀里,忘了我的初衷……
他一直陪在身边,用嘴将一碗碗苦的涩人的药喂到我的嘴里,不时拿着湿巾为我擦脸去热。我终于没能抵抗住身体上的疲累,几度浑浑噩噩地睡去,可没多久,总会醒来,睁开极小的一条缝,觑一眼他在身边,犹自挣扎在是要和他谈谈还是继续睡去之间,而每次,总是在犹豫中睡去,可醒来,他总是在身边,身上的衣服早已换了简单的长袍,坐在床边,蹙眉看书。
这样的情景之前是有过的,祁连山下来我醒来时的那幕,就是这样。只是那时还是夏末,而如今,已经是寒冬,再过些日子,就是除夕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次偷偷拿眼看他,只是这一次是不一样的。我刚微睁眼角,他那深若寒潭的眸子就定定地看着我,里面的寒冰逐渐消散,换成了心中石头落地后的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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