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穿了最单薄的衣服从被子里钻出,手忙脚乱地滑下床,往他的方向奔去,可身形不稳,眼见就要跌落地上,又被他稳稳抱住,顾不得其他,也阻住了他要开口的趋势,抓着他的手臂,吼道:“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解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云舒……”
仅仅是那一个名字,我就已经不忍心再说下去了,因为我听得出来他嗓音里的痛楚,那,跟他提起他和他母妃的往事时一样……
我茫然地松开他,后退了两步,惨然放笑:“你如若觉得难过,为什么还要这样来伤我?他是我的父亲啊,他是从小疼我宠我的父亲啊,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说好了不哭的,打定主意不能流泪的,可那泪水似乎绝了堤的洪水,扑簌簌地自己拼命往下掉。他抱住我的身子,稳住我,不让我继续往下倒,他在我耳边说:“云舒,你冷静一点,清醒一点好不好?”
冷静?清醒?我宁愿我不冷静,那样我可以撒泼,我就可以否定过去的一切,或许那样,我能高兴一点,可我仍旧是做不到,他给我的感情,我一直以为是比皇甫珛的还要纯粹的……
“云舒,我从来不舍得你伤心的,你忘了么?云舒,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舍得?”
伴随着这话,他还要将我揽进怀里,我以为他要说了,他要解释了,可他只是抱着我,跟我说:“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呵,圣旨已经到了姬府?为什么不是满门抄斩?我冷笑着挣开他的我一直依赖的胸臆,没有任何思索地,我笑道:“皇甫逍,你要的是云舒,可我也是姬婉如,不再是那个纯粹属于你一个人的云舒了!皇甫珛都会告诉我,他会要保住姬太傅,仅仅因为那是他所知道的已经死了两年的姬婉如的父亲,而你,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
话是脱口而出的,但只有这样脱口而出的话才最伤人。可话已经落地有声,我能做的,就是僵在那里,看着皇甫逍的面色转为阴黑,他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变成我从未见过的冷厉模样。
仅仅是四目相对,已经让我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从来没有想过,我跟他会有一天闹成这样,他的表情渐渐在不断涌出的泪水中模糊,模糊到再也看不清。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