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缓缓饮下,慕氏夫妇的恩爱恍若未见。不过无人留意的角度,他眼风飞快一转,在那个被慕春寅吻过的掌心停顿片刻。
那一霎,眸光如霜。
……
夜风徐徐,酒店后的庭院雪花飞舞,落在建筑与树木上,绵延出起伏的雪线。
樊歆坐在庭院里看雪,她吃到一半出来接莫婉婉的电话,接完后想着回去跟一群男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在后院赏雪。
大雪似柳絮鹅毛,飘飘洒洒,落在花圃上厚厚一层,樊歆随手捏了个雪团子把玩。身后蓦地传来咯吱轻响,是鞋底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一步一步,沉稳中略带点急促,朝自己越来越近。
肯定是慕春寅这家伙出来找自己了!樊歆毫不犹豫,抡起雪团子反手往后一砸——谁让他吃饭时动手动脚。
啪一声瞎乱砸中,她转身刚想来一句活该,下一刻眼神顿住。
身后雪地立着一个人,出身材颀长面容清俊,不是骚包的慕春寅,而是方才坐她斜对面的温浅。
樊歆一怔,随即转身,然而那身影一晃,挡在她面前。她眉头微皱,面有愠色,“温董,我想我的态度你应该明了。”
自从去年宣布婚讯后,不知温浅是不敢置信还是心有不甘,明里暗里找了她许多次,有几次甚至千里迢迢辗转多地,但她只避而不见。
从前的他有多绝情,现在的她就有多冷漠。时间果然是世间最可怕的力量,曾经亲昵无间的爱侣,如今只剩漠然的对立。
“我只说一句话。”见她抬步又要走,温浅伸手虚虚拦了她一下,他凝视着她,深邃的目光穿越风雪,历经悲喜离合,最后却无语凝噎。
终于,他开了口,“为什么是他?”
樊歆愣了会,轻轻一笑,“因为这世上唯一不会抛下我的,只有他。”
是的,她心知肚明。慕春寅纵有再多不好,可这世上唯一不会抛下她的,也只有他。
不论是曾经铸下大错害死至亲的自己,还是肥胖丑陋备受歧视的自己,无论他是爱她还是恨她,是疼她还是怨她,他永远不会抛下她。这段婚姻也许是一时置气,亦许是人性最本能的选择。
她话落转身便走。
可她没走出几步便顿住了脚。十步开外,另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花庭那畔,正将“老情人”会面的这一幕收进眼帘。
慕春寅。
风雪太大,樊歆与温浅的话他听不到,樊歆担心他又要误会吃飞醋,谁知他脸上并无怒气,只缓步过来,拂去樊歆肩上的雪花,将自己毛呢外套搭她身上,温声细语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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