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下雪,只是强烈的夜风吹起山上的积雪,雪被风一阵阵卷起,又一团团抛弃,月光的寒气在雪地上铺就一层凄冷。
这里的风还冷骨头里,她站在那儿,一株柔弱孤单的草,优雅而寂寞。
铁三看着她袅袅的背影,好久才跟着出来,给她端来一碗热汤,不断有零碎的雪花落到汤中溶化。他轻声说:“喝口汤吧,暖暖身子。”
雪初蝉看了一眼,接了过来,但是没有喝,她只是望着远处的山顶,一弯新月就挂在山尖,凄清寒怆,宛如一副水墨画,每一点浓淡焦枯的渲染都浸透着沧桑。汤碗一点点变凉,她的目光没有移动,悠悠的叹道:“明月出关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她的声音被夜风吹得支离破碎。
铁三觉得每个字都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割着他的心。她好像洞悉了他所有的秘密,只是不愿意揭穿他。在他跟前的她,早不是他最初见到的样子,她好像要放下自己所有的伪装,把内心的软弱
和痛苦都呈现出来,可是她又顾虑重重,连叹息都不那么直接。‘
她在试探,也在逃避。
他无法确定雪初蝉对他什么感觉,他也不敢去寻找答案。知道了结果又有什么用?他应该做的,是在未确定她对他有没有感觉之前,先斩断自己对她的情感。
雪初蝉一直捧着那碗汤道:“大夫有时候很残忍,当他为一个身患绝症的人治疗时,明明知道结局不可逆转,仍要延续病人痛苦的过程。最不可思议的是大夫本身,还固执的以为自己在济世救人。”
汤已经完全冷却了,上边开始结冰。
铁三明白雪初蝉的话外之音,他也明知道自己尽心尽力的救治好她很是多余,最后,他还是要把她交给刽子手,还是把她交还给更悲惨的命运。
他是大夫,她是病人,雪家就是她的不治之症。
铁三低哑着嗓子道:“大夫不仅仅残忍,而且很麻木。他必须遵循行业的规定,他不能背叛自己的行规。”他深深的叹口气,送雪初蝉回雪家是辛无泪下的命令,他不能反抗辛无泪的命令。
“其实,大夫可以让病人早一点死去,人生在世,总免不了生老病死。如果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为什么不给病人留一点点尊严?为什么非要让她在病痛中受尽屈辱和熬煎?如果大夫有点恻隐之心,应该悄悄的让病人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一直困着她的病痛。”雪初蝉说得很凄凉,眼中泛起淡淡的红。
铁三的心猛地一抽,她是让他杀了她,在她没有回到雪家之前杀了她。她不顾与涂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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