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书迂在肚子里,原本就有些酸腐。”
梦迢在他怀里仰起眼,由上至下看,竟然有些懵懂可爱的憨态,“你也读了许多书,怎的不见酸腐?”
“你夸我呢?”孟玉欢喜地点一下她的鼻尖,“我要是迂腐,那就算穷酸到家了,一辈子也别指望出头!姓庞的家中还算过得去,不至于像咱们,急求权贵。”
她轻啐一口,“有什么了不得,不就是个知州?还不是归你这知府管着。”
“管他是于公上头,私底下,我可管不了他。如今咱们要在泰安州贩盐,就少不得要笼络好他。”
近一年孟玉兴起了个买卖,官商通觌,倒卖私盐。他是府台,山东有几处盐矿,上头的门路倒好走。只是底下各地要寻盐商,又要在州县里贩售,就得靠州县上的官员去替他疏通。
梦迢体谅他的难处,因问:“那这姓庞的上济南来,下处是哪里?”
“既请了他,自然就少不得留他在家中小住几日。我叫下人在东园外院收拾了一间屋子给他暂住着。董墨下了帖,十五那日来家访我,庞大人十三回泰安州,两个人错开,不妨事。”
梦迢撩起眼皮,迸出一点媚冶,“那我去会会这个姓庞的,在他回去前,把事情谈妥了便宜些。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连梅卿也笼他不住。”
语毕,倏地冷了嗓子哼了声,“这梅卿也是,病了几日,怎么做事情如此毛手毛脚的起来?”
“你的妹子,你倒来问我?”孟玉把脸偏着,鼻腔里也哼着笑了声,冲她眨着眼睛。
梦迢敛了神色,一霎变得冷厉尖刻,“等我明日去问问她。正好我想起来要告诉你一椿事,你那个冯倌人,我看她有些不错,你赎她出来,还可在家里做个帮手。你瞧梅卿这样子,愈发不济事!”
说到此节,孟玉松开了她的腰,往窗框上斜斜地靠着,指端揉搓着自己的下唇,“我说呢,冯姑娘近日对我露出些意思,想叫我替她赎身,要给我做妾。我还奇好好她怎的就起了这样的念头,原来是你撺掇的?你看她好?”
梦迢撩了眼皮讽他一眼,“虽然年轻,交给娘训导训导,保不定就出息了。怎么,你怕她进了家门受了我的气,还是怕咱们这是龙潭虎穴,会吞了她的骨头?你心疼了?”
“什么话?”孟玉抱起双臂翘着靴,身子欹得益发歪,“要心疼也轮不上她呀,要心疼也是头一个心疼你。”
“我倒不要你抽空来心疼我。”梦迢丢下一记眼风,袅袅婷婷地往铺上去,“我既不是那十六七岁的清倌人,更不是那没经过没见过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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