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如秋,懒怠里透着凉,“梅卿也二十了,这个年纪,再免不了的,娘说说她就是了。”
“我才懒得去讲她,到底不是我生的,就没有一点像我!”
言讫,老太太将胳膊肘朝梦迢这头挪了挪,一脸精明暗昧地笑,“不像我亲生的女儿,不用费心教,自然就有大出息。你瞧你,眼光就比娘好,当初就瞧玉哥非池中之物,笼住了他,咱们母女三个才有如今大富大贵。”
一抹得意的笑浮上梦迢脸颊。两个浅谈孟玉一会,转头又说回梅卿的事情。老太太话里拿柳朝如同孟玉比较一番,更是有些瞧不上柳朝如。
梦迢理着裙笑,“玉哥当初在苏州,那是受尽了穷气,幼时腆着脸在那些个亲戚家混饭吃,遭了多少白眼?为了读书,背了多少债?那些利息都不去算它了,只说本金,还是中了进士才还清,穷怕了嚜。”
提起来不免心酸,那时候她与孟玉虽还不认得,却像是分散在天涯两端的同一个人,走着同样崎岖的路。
因此他们相互体谅着彼此填不满的贪念。
她长吁一声,“这柳朝如虽然穷些,到底还有亲父母,哪至于受人白眼奚落?人没给逼到那份上,哪里又使得出手段来?他们这些个读书人咱们还见得少了?开口句句是道理,哪句又能当饭吃?简直浑身的傻气!梅卿要喜欢就随她去好了,娘放心,我把话放在这里,她吃不得那个苦。”
闻言,老太太不由心怀两分骄傲,这女儿可是益发像她了,由面到心,逐渐步她的后尘。哪比十来岁的时候,打死也不肯使那些讹诈人的手段,白受了那几年的穷!
亲女儿像她,干女儿到底隔着一层心,联想起来老太太便把嘴瘪着直哎唷,“你还不晓得梅卿呢!那架势,像是十头牛也拉她不转!我总不能白养她一场吧?那姓柳的不拿个二三千,想都不要想!”
梦迢噗嗤一声乐了,纨扇遮着口鼻,只剩一双幽幽的眼珠子浮在扇上滚了两圈,“梅卿这些年也没少攒下银子,要是她拿去贴了那姓柳的呢?”
老太太歪在高枕上,眼角挑着风韵,“她要贴随她,我只看真金白银。只是倘或真成了,咱们岂不是少了个得力帮手?”
梦迢撤了扇面,目望尘虚,泄露一丝残酷,“就没有这姓柳的,梅卿也到了年纪,她这小半辈子,只有她骗男人的,还不曾上过男人的当,少不得有个情窦初开的时候。”
说到前路,又说到后路:“我早虑到了这一节,落英巷有位姓冯的倌人,常往咱们家来应酬的,娘见过没有?我瞧那丫头不错,想着替她赎身进来,娘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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