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踅到老太太身边,躬着腰耳语几句。
只听老太太噗嗤一声笑,仿佛打笼子里跃出一只晔晔飞鸟,跃上黄粱,“既然是京里来的贵人做保,柳大人又是这样的青年才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就得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玉哥儿,是个好归宿,只盼着小女配了柳大人,柳大人待她体贴些才好。要真如此,我也就再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柳朝如忙拔座起来,朝她深深作揖,“请老太太放心,晚辈虽然家贫,必定倾尽一生所有。”
他蜿蜒地向她郑重许诺。老太太没察觉,掩着嘴,眼珠子在他身上滚动两回,心里十分不屑,笑意却格外温柔和善,“哪里犯得着倾尽所有,要是贪图你这些,也舍不得将小女许给你了。只待她用些心就得了。”
这事情原就两方有意,此时不过走个场面,因此说说笑笑地便定下了请媒妁登门的日子。
开席前,请了梅卿与梦迢来隔屏相见。围屏后头设了两张梳背椅,恰对着客座。当中隔得两丈,只能望见里面两抹绰绰媚影。
未婚男女模模糊糊打个照面,是规矩人家的俗礼。董墨在一边吃茶等候,且待柳朝如上前作揖,喊了声,“小姐有礼,夫人有礼。”
梦迢因顾着董墨在,便捏着嗓子,与梅卿齐齐回,“大人有礼。”
一副嗓音化得又娇又嗲,钻进董墨耳朵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朝屏风上瞥一眼,那两个婀娜丽影瞧着沉甸甸的,脑袋上不知戴了多少首饰,举手投足,更是钗遥佩响,清脆冰冷的调子。
据他心里想,这样的女人很是媚俗,只晓得穿红戴绿,金银傍身。他不喜欢,不由眉头暗攒。
可人家请了夫人小姐出来,也不好不拜。他只得搁下茶盅上前作揖。孟玉在旁荐引,“这位是京里来的董大人,咱们与柳家的亲事,是他做的保山。”
梅卿只福身浅谢。梦迢既是尊长,又是一家的太太,少不得要多说两句。隔得近了,心里更怕叫董墨听出来,益发捏着尖尖的嗓子,“多谢董大人费心,往后一应繁琐的事,还少不得劳烦董大人。等我们两家的事情了结,还要备了厚礼去府上亲谢为好。”
董墨只恨不得她是个哑巴,冷淡地客套两句便抽身回座。梦迢在屏后见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忽然恨了恨,一咬牙,带着梅卿撤回内堂,裙摆像只骄傲的孔雀的尾巴。
席上又剩得四人,董墨话不多,只得柳朝如与孟玉周旋。老太太依然摆着个尊长的架子,偶然搭讪两句。
她原就不把梅卿这桩婚事放在心上,正觉一席索然无味,却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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