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们这宗人家,爷们屋里都放着几个贴身的丫头,没什么稀奇。只是依我的意思,男女之间,不该把责任一味地推在男人身上。三墨请姑娘来住,原本一片好心,怎么给姑娘这一说,倒像是他趁人之危,姑娘情非得已似的。”
说着,她把眼色一凛,露出些威严来,“要是果然如此,就是我董家教子无方,三墨就该打。”
梦迢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自愿住进来的。”落后一想,蔻痕不像会真怪罪董墨,显然是说给她听的,叫她懊悔她的没担当。
这二小姐真是厉害,不过几句话,不仅叫梦迢看见自己的行止不规矩,还让她自省品德上的残缺。她却云淡风轻地宽慰起人来,“你不要帮着他说话,我们董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但大族有大族的不好,人口太多,最忌子弟们学得不好的德行辱没了门楣。他要是有一点仗势欺人的行径,别说祖家里头的长辈,就是我也不放过他。”
听完这一席,梦迢总算逮着她话里的空子,暗中要出口气才罢,便小心试探,“我听说,章平有几位兄弟,想必也是如章平,满腹诗书才华横溢。”
蔻痕的眼闪烁一下,以为是被拆穿的难堪,然而晃悠晃悠地,又沉下去,不以为然,倒主动拆了这个台,“他们,都是些不成器的人。不瞒梦姑娘,我们这一辈里头,兄弟也多,只有三墨有些出息。也正因如此,愈是容不得他出什么乱子。不求他光宗耀祖,只求他不要惹什么不好的名声。我想这份要求,不算过分吧?梦姑娘说呢?”
登时将梦迢堵得哑口无言,她想到蔻痕果然不是白来的,倘或只为告诉董墨家里不答应他的事,犯不着跑这一趟,等回京时候说一声是一样的。蔻痕还肩负着别的重任,是要来打发了她。
梦迢只怕再说下去,蔻痕直言相逼,她涕泪央求,弄出场台子上棒打鸳鸯的戏来,彼此又难堪又尴尬。她便不说了,推脱着屋里还有事,告辞而去。
蔻痕没留她,将她送到廊下,回身进门。梦迢在院门回首看时,蔻痕业已坐回了窗下,半侧着身,捧着书,晒着半面阳光,仍旧没有一点融化。
这厢出门去,在园子里撞见邝秋生回来,走得急吼吼的,直身的掩襟掣开,浑身湿漉漉的,像是落了水,一改先前的文质彬彬,显得有些狼狈。
他也看见梦迢,有些发窘,迎面拱了拱手,也称呼她“梦姑娘”。
梦迢见他这一身,原本想笑,又怕失体统,只微笑着点头,“姑爷是到哪里弄得这样?”
他讪着摆摆手,“别提了,在大明湖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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