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着吴王靠上的落叶,正要坐下,被董墨一把扳过身板,掐住她的腰贴在身上,“你的眼泪原本就不多,还是都留给我的好。”
因下半截贴得分外紧,梦迢总觉他拿个什么抵着她,威胁她似的。她红胀了面皮,噘嘴翕动了两下,无声的,像是在骂人,旋即翻翻眼皮推开他,依旧坐下去。
站得高,自然就望得远了,展目暮色如金,能看见大半的园子,黑灰黑灰的瓦浮在金波里,零零散散的梧桐半黄,像是给夕阳染黄的。
这一段日子过得格外漫长,董墨在等盐场的结果。梦迢则是为蔻痕住在家里的缘故,盼着她早些走,所以时间流得很慢。
她胳膊枕在阑干上,脸歪枕在上头,与董墨商议,“中秋筵席就设在那间轩厅里,就是你的书斋旁边那间,地方大,请戏摆席都摆得开,你说呢?”
董墨自然随她。她又道:“你二姐中秋后几时回京?我看什么时候打发人外头买些济南的特产给她捎带回去。”
“不必麻烦,她恐怕也嫌东西带得多了费事。”
“带不带是她的事,我这里总不好一样不办,亏了礼数。”梦迢一撇嘴,抱怨了两句,“你二姐面上瞧着冷冷淡淡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横度着人呢,她嘴巴上不讲,也不轻易怪罪人,可凡事她心里都有杆秤掂度着。”
董墨斜欹着阑干望着她笑,抬手掐她的脸,“你倒是比我看她还准些。我从前不大与她说话,还以为她只是端庄有礼,想不到人是冷到骨头缝里。”
梦迢想,恐怕他那一家子人都是如此。她忽然为他心疼起来。他分明有颗炙热执着的心,是在个冰窟窿里空搁十几二十几年,给搁冷了。然而又未能彻底冷透,它还默默不语地等待着一把火,只要一点温热,它就又能复燃了。
是她令它燃起来的,她很有些骄傲,直起腰来,对着他挑挑下巴颏。董墨给她逗笑了,她身后有根圆柱子,他就顺势将她揿在那柱子上头亲,
晚饭吃得热了些,梦迢贪凉快,又要了一碗冰酥山吃。董墨恐怕她吃多了不消化,替她分摊了半碗。彼此口里都有些奶味与甜瓜的清甜,又都觉得对方的舌尖凉凉的,贪凉快,仗着周遭无人,四唇相依,难分难舍。
不想蔻痕吃罢晚饭,也到园中来消食。走到假山下,抬头便看见。她自己羞窘一下,寻了棵树遮身,又不由得探出眼来望。他们还相拥着,近近地望着彼此笑,梦迢的脸红透了,董墨的脸也有些醺醺的,他俯着脸,偶然用鼻尖蹭一蹭她的鼻尖。
那是蔻痕从未见过的董墨,她心下有些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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