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胆识有谋略,唯独在爱里有些怯懦。在这一点上,董墨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是即便灰心,也等在原地。
他向屋外走出去,一路上烟树冷云,黄尘微雨,使他觉得自己有些老了,曾以为能呼风唤雨抖罢不平,然而却改变不了一点人心。
作者有话说:
下本开《窈窕恃宠》,文名可能会改,求收藏~
第77章 有憾生(七)
重阳之后, 天气更减,才知露冷秋寒。朝廷的谕旨是中旬到的, 圣意与内阁的意思, 是吩咐将孟玉等几个犯官押送回京定罪,董墨尽早去往河北。
至于定什么罪,旨意上并未明说。董墨猜到几分, 心里虽然失望,对臬司衙门一干官员的询问, 却笑说:“我哪里猜得着圣意?各位大人也别猜了, 横竖咱们该办的事情办好了, 总算没有辜负朝廷。余下的交给内阁定夺。全大人, 你派一位官员, 后日押送犯官启程。”
午晌董墨归家, 思定十月动身去往河北。要去告诉梦迢,又想到两人自上回吵了两句, 已多日不说话了,难免有几分尴尬。
他近来都是住在书斋里,睡在书斋的榻上, 只叫个小厮在跟前伺候, 饭也不回房来吃, 要什么东西只打发小厮往屋里来取。
先时梦迢看着那小厮来来回回的, 心里满是不爽快,借故刁难。有一回人要拿董墨的衣裳,斜春在大橱柜里翻, 梦迢在榻上看着, 轻飘飘地道:“他那件袍子早就烧了, 哪里还翻得见?”
斜春的确是翻了许久翻不到, 只得踩着梯子下来,“烧了?几时的事?”
“他那些日子总往大牢里去,怕染上虱子跳蚤,穿过的衣裳回来就叫丫头烧了,你忘了?”
斜春蹙着额咕噜,“也不是我烧的,我也想不起来那件衣裳烧没烧。怪了,他喜欢那件衣裳,怎么还穿着往大牢里去?”
那衣裳是一件芳绿潞绸圆领袍,领口绣了圈浪纹,实打实是梦迢夏天给他裁做的。小厮见寻不见,只得要了身别的拿去书斋。
不一时董墨便走到屋里来对斜春说:“那件衣裳我没吩咐丫头烧过,你再找一找。”
斜春挑起卧房帘子,见梦迢坐在榻上朝她挤眉弄眼,方才明白意思,又退步出来回董墨的话,“扎扎实实的找了好几遍了,爷绿色的衣裳也多,要不您自己进屋翻翻看?”
董墨只得打帘子进屋,屋内熏风微动,暖烘烘的,梦迢歪坐在榻上,穿着件桃粉立领长衫,鼠灰的裙,花额粉香的,正剥橘子吃,装作没看他,把脸别向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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