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知道不知道?”说着,大恍着将自己的额头拍一下,“你瞧我问的,他的事情就是您家巡抚大人办的,哪里会不知道。”
梦迢笑一笑,请他到椅上吃茶,“姨娘典东西做什么呢,孟家被封了,她那点好东西还不说留着?”
“她是急着脱手,说是要上京去。您想想,这一趟上京,少不得要打点,要现银子使嘛。”
梦迢着实惊诧一下,孟玉这一去,尚且生死难定,好在朝廷还没追究到银莲身上来,她不说避避风头,又赶着上京去做什么?况且还带着个路都走不稳当的孩子。
难免的,又想到孟玉。近来总有些逃不脱过去的意思,兜来转去,她不过是在爱所赋予的期待与恐惧里轮回,走到哪里都有着茫茫无措之感。
她在椅上端着茶碗,与老掌柜两边对着刮茶沫子。那声音“嗑哧嗑哧”接连响着,仿佛一串串脚步声,曾经相熟又陌生的人踩在雪里,纷纷走向无何他乡。
隔日梦迢乘坐软轿出门,先去洪家告诉彩衣。彩衣如今做着体面媳妇,虽不算大富大贵,日子过得也滋润,挺着个肚子倚在门首瞻望,直望见梦迢的影,急吼吼甩了丫头的手便迎上来挽住梦迢,“我中秋时候本来要去拜见的,不想肚子里闹腾起来,疼得我不好走,只使他去请安拜礼,您见没见到?”
“他那时在书斋里见过了章平,我在里头忙,倒没见着。”梦迢将她的肚子抚一抚,目中有些黯然的羡慕,“快到产期了吧?”
“还早呢,明年春天呢。”
“那肚子这样大?”
“是两个。”彩衣伸出手比了比,眉眼俏皮,还是那副长不大的少女模样。
进到屋里,彩衣忙得不知怎样,又是端茶奉果,又是拉着梦迢将她的屋子里里外外都瞧过,话篓子似的畅谈着她的婚后生活。最后说到梦迢身上,提起眉来,“我听说平哥哥的姐姐到济南来了?她待姑娘如何?瞧见姑娘住在那里,她没说什么吧?”
梦迢零落一笑,走到榻上去坐,“你瞧,连你都知道我在那里住着很没规矩,她会不觉得?只是嘴上不说罢了。人家是名门千金,许多跌脸面的话不挂在嘴上而已,心里厌都要厌死了。”
说着,她翛然地挥挥绢子,“不说这些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一声,我与章平要到河北去了,十月里就动身。”
彩衣惊了惊,忙拽了根杌凳来坐在她面前,紧握她的手,“那还回来么?”
梦迢忽然一阵心酸,笑着摇首,“还回来做什么呢?到了河北,朝廷的事情一忙完,就要与他回京述职。运气好,就跟他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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