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惊叫起来,跌在地上,仓皇地抱住了沉含之的腰。
“含之,别、别!”
她甚至不敢去抓沉含之的手,只能这样笨拙地叫喊。
因为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柄短枪,通体泛着金属寒光。
离时流的眉间只有几厘米距离。
周遭的空气都像是结了霜,冰冷至极。
沉含之会用枪,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没人敢想他居然会把这种真枪实弹的东西带在身上。
时流难得地觉得,这个人似乎真切的,和他有着同样的一半血脉。那带着暴虐因子的血,将他们铸造成疯子和变态。
他很难对什么东西产生兴趣,就连黑漆漆的枪口直抵眉间都无所谓,但他清晰地看见沉含之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觉得有趣起来。
一个彻底的变态会有这种表情吗?就算五官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却也能看出眼前这个人不是从前那个掌控一切的沉含之了。
好像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于是用最声嘶力竭的方式要问他讨回来。
时流低着头笑了笑,单薄的背脊颤动起来。他想起来愉悦的事——曾经沉含之对他说过,只要去勾引乔弦,就给他们母子两一条活路。
“沉含之,你后悔了。”
话音刚落,居高临下的男人直接将冰凉的枪口不留缝隙地抵在他额间,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都微微后仰了下。
乔弦喉间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见沉含之眼里绝对的杀意。
但时流还面带笑容,平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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