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情绪的话在乔弦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甚至用离婚威胁,却唯独没想过真的离开。她只是想让丈夫听话,好好地和她在一起。
从来没有愿不愿离开这个设问。
她没说话,呼吸却比刚才重了,时流知道她的答案了。
他疲惫地闭上眼,一片黑暗中只有熟悉的呼吸声,胸口鼓动的节奏越发清晰,像是承受着过度的重量。
他想到自己对伤口的迷恋,那是他曾经活着的证据。
那乔弦是不是也这样?
他们都是疯子,都异想天开着能享受痛楚。
时针滴答作响了许久,乔弦才反应过来。
她将自己的手从时流手里抽出来,轻轻撩开他的衣袖。
那支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修好了,却又修的不好,走针的声音很急。
时流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将袖口翻下去盖住。
他的表情像个正常人:“沉坚找了瑞士的表匠帮我修的。他们说零件不好找,不能修复到最好的状态。”
乔弦点了点头,这是她二十岁生日父亲为她寻到的一款古早表。心软送给时流后她后悔了许久,但看到他保存的小心翼翼,也就慢慢觉得合该给他。
她心头还萦绕着那种朦胧的不适,声音有些低:“爸爸——沉坚和你做了什么交易?”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时流和她都应该叫沉坚为爸爸,她脸色局促了几分。
被她问话的人倒是自然而然地接上,好像刚才那一页已经翻了过去,语气有些讽刺:“给他找两个保姆,算吗?”
“……”
乔弦没见过他这种表情,他从来只把别人当空气无视,第一次这么鲜活地展现自己的恶意。
“你答应了?”乔弦问他。
这个保姆自然有其他含义。
时流摇了摇头:“他不配提要求。”
他再次坐回沙发上,将玻璃桌上的文件拿起,朝乔弦摇了摇。
纸张发出“哗哗”的声响。
“要看看吗?”
乔弦抿了抿唇,朝他走去。这文件连沉含之都没看过,大概只有今天之后他才能翻阅,她倒是先看了一遍。
越翻越觉得心惊,填海造路的工程在四五年前才透出风声,但沉坚早在八年前就备下了第一份资料。他虽然生性浪荡,但在生意场上确实平步青云,永远目光精准。
极厚的一迭纸,从中间开始每一份文件都签下了沉坚的署名,字体锋利,印刻纸张,光是看这字都知道他曾经的野心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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