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鸡腿。
生活就这么慢慢步入正轨。我恍惚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大概会这么过一辈子。
这一天我与赵十六依然在上演执手相看泪眼的戏码,忽然那边来了几个人,一路吆喝,推搡开路,脸上就像写了仨字:土皇帝。
赵十六在这里混久了,显得很有经验,他摇头:“啧啧,那几个是咱们这儿的廷尉,几头牲口罢了。”
我一听到廷尉俩字就抖了抖,偏偏那几个人却好像在找人的样子,手中一副画卷,逮着年轻姑娘就冲人家脸上比划,顺带揩油吃豆腐。
我一个激灵,登时打了一哆嗦,眼角余光瞅见一个廷尉狐疑地朝我这边看,且往这边慢慢走过来。
我掐住赵十六:“赵十六!”
“啊?”他无辜且纯良地转过脸来。被我猛然扯住脖颈肉摁倒在地,登时痛得龇牙咧嘴。我扒拉开他那堆杂草一般的脏兮兮的头发,说:“我给你捉虱子。”
不得不说赵十六是个很灵光的孩子。也许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信息,很乖顺地枕在我的腿上让我给他捉虱子。
我的心跳声好像要爆炸在耳边,因为紧张,眼珠盯着赵十六的脑袋眨也不眨,其实过了并没有多久,可我总感觉像一个纪年那般漫长,然后我感觉到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喂,头抬起来。”
我差点儿惊得弹起来。但那一瞬间又忽然冷静下来,于是我挤眉弄眼地转过去,指甲掐着一只硕大的虱子,“啪”的一声在他面前挤爆:“官爷,怎么说?”
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我分明看到了虱子随着那声脆响,一股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汁液飙了出去,于是那廷尉的脸扭了个九曲十八弯,快速掩鼻而去。
我猜他想一个公主绝对不会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掐碎一只虱子,所以我安全了,而且未来也安全了。
他们走后,我还是继续给赵十六捉虱子,我们像两只在太阳底下的老猴子挠痒搔皮一般恬不知耻。赵十六是个聪明人,他明智地没有问我,而对于这种勾起伤心往事的事情,我显然也不想说。
本来我以为我的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了。演演秦香莲,听听旁边算命瞎子的狗屁话,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我本来就是个乞丐,从前那十五年的锦衣玉食,不过是我的一场黄粱梦罢了。
啊,历史人物的传奇总是在平淡隽永后升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平平淡淡总是真。
我很愉悦地自我麻痹,可世事总不如意。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偏偏遇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逼得我很想向苍天啐一脸狗屎。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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