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城的督护在港口给我们送行,依依不舍地对长歌海月道:“长歌公子,待下官酿出那仙芝美酒,再来同你痛饮一场。” “好说,好说。”长歌海月笑呵呵的,眉眼弯成了月牙儿,假若他不是瞎子,笑起来该是何等绝色风采。 不过他自上了船以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晕船了。 我笑死了,我不能想象像长歌海月这样自大自傲的人躺在床上作死的样子。 船上颠簸,晕船少不了呕吐,他又有洁癖,想必这几日肯定过得生不如死。 果然,送到他船舱里的食物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他带上船(床)服侍他的几个侍女也被骂得狗血淋头,成天一副苦大仇深地里黄的小白菜样儿。 我心里阴暗,莫名高兴地笑了几日,后来发现不对劲了。 长歌海月虽说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但在他手下眼里,有一种神奇的威望。这几日他因为晕船几日不曾现身,底下的士气都有些动摇。 虽说自我们出兵海上以来,鲜少碰到商敬之手下军队的抵抗,即便有也不过零星几个不成气候,但士气这事可大可小,史上以少胜多以寡敌众之事亦不是没有,长歌海月再这样闹脾气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我想了想,决定亲自去服侍这位爷。 刚踏进他船舱,他便冷道:“滚出去。” 眼盲之人,其他感觉会比常人敏锐,这话确实不假。 我默不作声地绕过地上狼藉的物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长歌海月。他几日未进食,整个人看上去苍白而虚弱,只是脾气还是大得很。 “我说滚出去,你耳朵聋了?” 说话声音微弱,中气不足,但颐指气使的嚣张还是在的。 嘁,这个纸老虎。 我走过去,把他从床上拖起来,趁他开口怒斥之时将一勺白粥塞进他嘴里:“吃下去!” “滚!”他大怒,想抬手乱挥,结果因为气力不足,趴在床上喘了几口气,又干呕了几声。 我在床边上嘲笑他:“看吧,谁让你不吃东西,连胆汁都吐光了。” 他缓过来,惊怒道:“你是云小茴?!” 我觉得好笑:“不然你以为还有谁愿意来撞你枪口?” 长歌海月顿了一下,而后简直是暴怒:“你给我出去!” 我又趁机塞勒一勺粥。 他怒不可言,吧唧一口吞下去,又开口骂我。 他想推我,但又因为看不见,只能胡乱挥着手。 我有些内疚,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残疾人,但这个念头在我看到他生龙活虎破口大骂的样子时打消了。 “来人!” 一勺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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