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是什么颜色?” “太阳的颜色。” “太阳是什么颜色?” “红色。” “所以问你红是什么颜色啊。”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这样的对话几次下来以后,我的脑筋络大批阵亡,深感疲惫。 第二日我带了个暖手炉过去,在长歌海月又一次问起红是什么这个千古难题后,恶狠狠地拿这个烫了他以下,不耐烦道:“红就是这种感觉!” 长歌海月瑟缩了一下,沉默良久,笑吟吟地问:“那松花色和秋香色呢?” 我愤而起身。 我们在海上行船七日后,到达沿海一个港口。 不是每一座城池都如即墨那般品性温良,迎接我们的是港口上排列整齐的一万大军。 我做公主时,并非一无是处。至少我清楚云氏皇朝的兵力分布与强弱,商敬之不费一兵一卒发动宫变,他的傀儡皇帝上位以后,三年来也没有什么大的动荡与武力斗争,所以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商敬之现在有的兵力,数量应与我父皇在位时无多大出入。 一万兵力,大概是商敬之所有军队的五分之一,且因海上行军比陆地快,为了赶在我们之前,他肯定是就近调入了这支军队。 兵家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们如此仓促,后方供给未必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长歌海月,他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与我登上甲板观战。 说是观战其实不妥,看的只有我一个,他只是站立在那里,神色肃然,时而侧耳倾听兵戈交接的声音。海风将他宽大垂地的长袖吹得猎猎鼓胀。 有那么一刹那,我有点理解为何他的部下对他敬若神明了。 接下来我在甲板上,观看了我此生难忘的一战。 先是自我们的战舰上,铺天盖地地射出了一片箭矢,对方毫无防备,霎时自乱阵脚。 于是劣势一瞬间转为优势,船舱打开,长歌海月的部队以方阵为形,打头的三行每人举铁盾,每往前推进一步,便大吼一声:“杀!” 杀声震天。 远处海面上扑啦啦掠过一群海鸟。 这场短兵交接的结果并不意外。长歌海月的部队像一只黑色的铁甲虫,缓慢却又残暴地蚕食了对方。 我在甲板上因亲眼目睹了一场真实的战争而战栗,久久不能回神,长歌海月却已经下令,抽调人马组成小分队,掠夺一切可掠夺搬走的物资,直到指挥官报告接下去的行程物资已足够,才下令撤退,也不留一兵一卒防守他们打下来的城池,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知道,他纯粹只是为了收集物资。 长歌海月从来不是一个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