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不忍心推开我是吗……”
在他越来越明显的眷恋下,心像是被人大力撕扯着,痛得难以自抑,眼前已是阵阵发黑,不停有泪水涌出来,感觉着他将我横抱起,背脊落在床榻上,他一把扯下床帐,将我压在了身下……
……
连着病了半月,终是在重阳节前,我才出了屋。
李隆基的寿宴,听闻很是热闹,冬阳面上虽说着王妃和刘氏的贺礼,眼底却闪烁着快乐。这半月李隆基除了陪在我榻旁,从未去过别处,端茶倒水,喂粥试菜样样亲力亲为,府中的小人也因此微妙,待冬阳和夏至都格外不同。
无论他神采飞扬的说笑,抑或静坐着看我,我都从未和他说过半句话。
终有一日,他靠在床边和我说了半个时辰,见我始终不理会,猛地扯住我的手腕,将我带得险些摔下床时,我才挣了下,低声道:“很痛。”他骤然僵住,猛地松手坐到床边刚想说什么,我已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哭声越来越大,怎么也止不住。
守在门外的夏至冲进来,煞白着脸看我,被李隆基冷冷瞪了一眼,无措地退了出去。他坐在我面前,不敢动一下,我任由自己哭了很久,才慢慢地抽泣着,止住了眼泪。他伸手想要替我拭泪,被我伸手挡了开:“这半月你也没睡好,今日不用再陪着我了。”
我该怪谁?怪姨母喂我吃药?她不过是想让我和李隆基早些圆房少了祸事。怪李隆基酒醉乱性?他娶我入门两年,从未待我有半分懈怠,处处忍让,那日若非酒醉又见我毫不推挡,才做下此事。我并非圣人,却发现该怨该怪时,没有人真正做错。
他又伸了手,替我擦掉眼泪:“永安,我送你出府。”我扯唇笑道:“送我去哪?寿春王府吗?皇祖母难得松了戒备,太子妃却日日盯着你们,姑姑又似友似敌,这么多年我们遮掩的是什么?”
他紧绷着脸,没有做声。
我又道:“那日你明知道我在,知道他听得出是我弹的琵琶曲,可你偏就进门说了那些话,就是在逼着他放手。李隆基,你不甘心,你不愿放手,所以你逼他,你拿他的不忍,拿我和你的夫妻之名来逼他!” 我边说着,边大口喘着气,紧盯着他。
李隆基紧攥拳,低声道:“是!我是在逼他!是我不甘心,我要你,我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可我也要他平安,今时今日,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还在防着我们,盯着我们,太子、姑姑也都防着我们几兄弟,防着我父王这一脉!”他猛地站起身,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一步错,步步错,他不能再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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