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他又道:“我大哥失了圣宠,已远离喧嚣浮尘,我偏就留在这宫中,还不是被他这四个字骗的。”
沈秋口中的那个他,唯有李成器。
这一句话,忽然让我想起了韶华阁那个夏夜。
当初我不过是误打误撞,撞破了皇祖母和沈南蓼的私情,可为何李成器也会在韶华阁外偷看?或是,为了别的什么?这么多年来,我竟没有机会去问他。
“看你眉头深锁,该不是又想些劳神的事?”沈秋低声打断我。我抬眼看他,犹豫了下:“当初你大哥,也是李成器的人?”他愣了下,忽而又笑:“永安,你这辈子是不是心里只有他了?自己都性命攸关了,却还惦记着这些琐碎事。”
我哑然看他,竟还是……头次有人如此问。
过了会儿,我才很轻地点了下头:“是,那天马场之后,我才算彻底明白,我与他这辈子只能是不死无休了。”他回味着我这话,低声重复着那四个字——不死无休,到最后才长叹一声,起身道:“风流天下,天下风流,这世间唯有李成器敢担得起这四个字,可谁能想到,他这‘风流’二字,也不过只为你一人。”
我犹豫了下,才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他伤势如何了?”
这是头次,我希望他可以昏睡数日不醒,别再趟入这场浑水。
沈秋似是看穿了我,摇头笑道:“很清醒,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如你所愿,让他睡上两三日。”我嗯了声:“那就仰仗你了。”他挑眉:“他若是插手,最多死你们两个,我要真敢让他错过时机,怕是要跟着他一块给你陪葬了,这买卖不划算,实在不划算。”
我被他弄得一时哭笑不得,倒是消散了心中不少郁结。
“永安,”他忽然正了神色,“这么多年过来,他早非当日任人摆布的永平郡王,你只管入宫去,余下的交给我们。”
我骤然一惊,刚想开口追问,他却未给我任何机会,立刻唤了夏至入内,对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夫人这病算无大碍了,日后切忌再贪杯买醉。圣上有旨,夫人一旦转醒,需即刻入宫面圣,不得耽搁,”他说完,才抚着额头低笑,“坏了,外头有婉儿候着,怎么这旨意先一步被我说了。”
我明白他是有意回避,盯了他半晌,最后,也只能作罢:“沈太医,有命再会。”
他这才又一躬身,退出了门外。
夏至见我下床,忙伺候洗漱,待坐到铜镜前梳头时,她才轻声道:“夫人?”我嗯了声,没大在意她,心中却反复都是沈秋的话,她见我神色恍惚,又叫了我一声,我这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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