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致远,你如今可后悔了?”
宁恒道:“致远不明。”
含光湖旁有一处亭子,我走了进去,摇了摇轻罗小扇,瞅着他道:“当哀家的面首,你可曾后悔过?”
他斩钉截铁地道:“不曾。”
我挑眉,“如今宫人见你皆是面有异色,你堂堂大将军如此委屈,你竟不曾后悔过?”
宁恒坚定地道:“不曾,致远对太后怀有爱慕之心,能日日与太后相处,实为致远三生有幸。”
我平日里瞧宁恒一本正经的,说起这些话竟是此般顺溜。想来他对皇帝忠得很,为了皇帝,佯作对我情深意切的,委实辛苦了。
不过他演他的,我演我的,各演各的,这皇宫里全是戏子。人生如戏,这话端的有理。我笑眯眯地赏着眼前波光粼粼的含光湖,过了会钟声响起,我轻声道了句:“下朝了。”
宁恒附和了我一声。
我转身遥遥望去,金銮殿处的文武百官鱼贯而出。这上朝是有顺序的,下朝自然也是有顺序的了,依照官阶大小依次排列,官阶最高的位于最前面。
而他们要出宫,必须得经过含光湖,也就是必须得经过我所在的此处亭子。
皇帝拿宁恒来烦我,我便让宁恒拿出气,我心里不好受,他心里自然也不能好受。既然他口口声声说与我相处三生有幸,我便让他的同僚看看他到底有多么的三生有幸。
“致远,给哀家捏捏肩罢,小力些。”
宁恒默默地应了声。
我坐在石凳上,宁恒在身后开始揉捏起来,我眯眼瞧着越走越近的文武百官,沈轻言走在最前头。我这会见到沈轻言,我心头却再也荡漾不起来了。
沈轻言与一众大臣向我行了个礼,礼毕后抬起头来时目光皆是若有若无地扫过我身后的宁恒,宁恒的手颤了颤。
我不动声色地笑着,“诸位卿家可是在赏哀家的面首?”
宁恒的手又颤了颤。
一众大臣皆是干笑一声,唯独沈轻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晓得他那眼神有什么含义,唯好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众人离开后,宁恒竟是问我:“方才沈相似乎在吃味?”
我掩嘴笑了声,“可能吧。”
当天晚上,皇帝来找我时,眼神颇带责怪,想来是心疼宁恒今早所受的无声的耻辱。但竟也没多说什么,只有深深地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宁恒。
在沈轻言连续几夜没来我的福宫时,我才渐渐意识到一点。皇帝许是对我和沈轻言起疑心了,是以让宁恒日日夜夜地监视着我,对沈轻言则是以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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