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倘若我眼前有面菱花镜,我定要好好瞧瞧我这副恶霸模样。兴许下次番果戏班开戏时,我还能上去演一演,定比那小麻雀好得多。
宁恒咳了咳,道:“太医说太后此时不宜……”
“不宜甚么?”
宁恒道:“不宜……不宜……不宜……”
啧,这木头果真生嫩得很,竟是连不宜行房事也不敢说出口。我逗他,“不宜嘴舌交缠?”
宁恒脸一红,“对,不对,差不多。”
我佯作疑惑地道:“何为对?何为不对?又何为差不多?”
宁恒憋着张红脸,硬是不肯开口。
我问:“不宜脱衣?”
宁恒摇头,那张脸红得倒想前些日子进贡的红丹果。我伸手戳了下他的脸,“致远,太医究竟说不宜甚么?”
宁恒闭眼,道:“不宜行房中之事。”
我轻笑了声,“哀家知道。”
他睁眼。
我道:“致远哪只眼睛见到哀家有要同你行房中之事的意思?”我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你这模样倒是俊得很,就是面皮薄了些。”
我收回手,打了个呵欠,“哀家累了,宁卿出去罢。”
我这翻脸委实可与翻书有得一比,不过我既已经知道该知道的了,宁恒便也无用了。宁恒定定地看了看我,而后默默地下床。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我虽不是君,但也是君他娘,伴着我未必就比伴着我那皇帝儿子轻松。要知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偏不巧,我苏浣十足十是个记仇的太后。
方才看宁恒那副模样,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曾碰过我。我肚里的娃娃不是沈轻言的,也不是宁恒的。那么,我肚里的娃娃究竟是谁的?
这问题我想了数日仍旧不曾想出个所以然来。宁恒也不知是不是惧了我,这几日来但凡与我碰面必是目光躲闪。我同他一处用膳时,他的眼睛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我的唇,被我逮住时,他则是满脸通红地埋头用膳。
我也不知他究竟脸红什么,不过我也不打算同他计较,宁恒既然不是我孩子他爹,那我和他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每一夜同他睡在一处,也不过是为了应付皇帝罢了。
在用过早膳后,宁恒便默默地站在一边。如画端了安胎药过来,我皱着眉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四处蔓延,我摸了摸似乎有些鼓起的肚皮,心里恨恨地想:倘若哪一日我知晓了这孩子他爹究竟是谁,我定要他好看。
我放下药碗后,宁恒亲自端了一小盘蜜饯给我,我斜睨了他一眼,他低低地道:“吃些蜜饯就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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