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都被大火烧得精光,即便后来皇帝命人重建了苏府,也命铁匠打出了阿父挂在阁里的各式各样的宝剑,但我的阿父阿娘阿弟却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我望着墙壁上的宝剑,内心委实伤感。不过伤感归伤感,正经事还是要做的。我敛了敛神色,对宁恒道:“致远,上回哀家见你舞剑舞得甚好,想必你也是精通剑术了。”
宁恒道:“精通二字,致远不敢当。只能算是略有接触。”
我笑道:“宝剑蒙尘,不若拿来一用,雁儿练过几招剑式,之前便央求过哀家让致远与她切磋几招。择日不如撞日,致远你便同雁儿过几招罢。”
言讫,我对雁儿使了个眼色,雁儿的小脸溢满了兴奋之色,对宁恒抱了抱拳,道:“宁大将军,还请多多指教。”
宁恒被逼得此份上了,也唯好应之,面无表情地取了把麒麟长剑,雁儿也取了把云纹利剑,两人便一起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苏府里的婢女小厮倒也机灵,知我想看他们二人比剑,便早早设了处看台,台上置有上好的檀木椅,椅上铺了胭脂色的凤尾纹软垫,椅边的高案上摆了数叠精美点心和一壶碧螺春,椅后一美婢擎了盖伞亭亭而立。
我端起茶杯,浅尝了口碧螺春后,方道:“你们开始罢。”
这场比试,想必不用看都能知晓结果。雁儿和宁恒之间差得不只一截。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宁恒和雁儿过起招来倒也是不相伯仲,一时间竟是难分高下。
不得不说,宁恒执剑的模样是极好看的,青衫墨发长剑,隐隐有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潇洒之态。不过此时我无心欣赏男色,眼见他们二人愈发专注,宁恒眼里也是少见的神采奕奕,我又喝了口碧螺春便悄悄起身。
我身后跟了两名婢女,也不知她们是谁的人。不过要甩掉她们,这倒不是难事。我抚了抚手腕上的碧玉镯,对她们道:“哀家要去如厕,你们退避罢。”
两名婢女低眉顺眼地应“是”。
每一回我光明正大地来苏府,除去来伺候的人外,府中其余下人皆需回避。如今伺候的下人都在宁恒与雁儿那边,我这里周围静悄悄的,更是方便我行事。
我匆匆绕进了竹林里,从竹林那处去祠堂是为最隐秘的路。约摸走了一刻钟,我方走到了祠堂门前,我往四处张望了会,见并无人迹时,我方进了去。
祠堂一如既往的宁静,许是我因在此处晕了两回,我心里头愈发觉得诡异。不过这回我有备而来,不管是什么迷香,我不吸进去便是了。我拿了帕子捂住了鼻子,开始在祠堂里四处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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