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憋着气,也没去故意逗她,现在见她主动说话,也笑了:“孤有何不值?”
陈皎闷声说:“殿下是好的储君,也是好的儿子,你不该被罚。”
无论是做臣子,还是做儿子,太子都已经足够好了。
太子商议汴渠时,陈皎刚刚加入太子党不久,她亲眼所见对方为了治理水患做出的努力。当时她和太子第一次单独会面时,她亲眼看见对方桌上摆放了许多治水有关的书籍。
太子殿下或许不是如周侍郎那般精通治水的专家,但他作为上位者,愿意去主动了解考证,而不是仍由下属给出解决办法,自己做甩手掌柜,这一点已经强过许多人。
更别说今日太子为了保下周侍郎所做出的努力,陈皎觉得如果她是周侍郎,她此生都会铭记今日殿下的牺牲。
在这一刻,陈皎深深的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士为知己者死。”
陈皎坐在一旁生闷气,谢仙卿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感想,有一点心酸,有一点好笑。
陈皎果然年纪还小,哪里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处境,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了。他明白自己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必然会有一些失去,所以从不因自己的境遇而愤怒或怨恨。
陈皎瘪嘴,忽然说道:“若是先皇后还在便好了,陛下定不会如此严苛。要是我父亲打了我,我母亲肯定会同样追着他打!”她说的父母自然是这辈子的永安侯府夫妇。
谢仙卿笑容淡了淡,道:“天子与常人不同罢。”
但陈皎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她看了眼桌上沾染血迹的纱布,从进门压抑到现在的掩藏的情绪瞬间爆发:“天子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你的父亲吗?既然是当父亲的,为什么没有做父亲的样子,折腾人!!”
陈皎说得不只是圣上,还有被太子伤痕激发出的对上辈子父母的记忆。
她站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孩子不喜欢了就丢了,认为这个没用处了就另外生个养,父母不应该保护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圣上不喜欢太子了,就要把他废掉。她原本的父母认为她无可救药了,就重新生了个孩子。
为什么没人考虑过她和太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