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儿欢嘶一声,前腿一曲,将月奴稳稳放下。
月奴用手慢慢摸过一棵竹子,竹叶婆娑起舞,竹色青翠可爱。流连半晌,摊开手心,果然见极细极轻的绿色从手纹中浮出,慢慢在指尖上凝聚成一滴翡翠般的水珠。
翡翠水珠从指尖滑下,脚下绿意马上蔓延开去,月奴有片刻失神,嘴里喃喃说道:“寒烟翠,竟然是寒烟翠。”
这是驭毒到了极致的手法,花草本是死物,扼杀它的生机很容易,但如此大面积的催发植物,激活它们的生命力,放眼全族也只有那一个人能这么办,会这么办。
这样美丽的东西用到人身上,就是剧毒之物,一滴寒烟翠,足以使十个壮年女子精神亢奋,癫狂而死。
月奴眸中神色怔忪,眼眶里不由自主的就涌上湿意。他见到族中传讯蜂时,也曾猜测过来人是谁,却不料竟会是一向深居简出的叔叔。
心,渴望着能像儿时一样,跳跃着扑向他的怀抱。脚步,却一步一步放得缓慢。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竹丛深处,赤衣人盘膝而坐,怀中一具七弦古琴。翰如星海的眸子里温柔悲悯,嚼着欣喜期盼含笑望向他。
“小奴。”
推开古琴,木离华揽衣而起,展开的双臂就如振翼的蝴蝶。
月奴的脚步却生生停在三步之外,清晰的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失望与伤感,淡淡垂下眼帘,“叔叔,你找我何事?”
木离华几步上前,将他紧紧揽入怀中,语中已带哽咽,“叔叔放心不下,叔叔想看一看小阿奴过得好不好。”
这个孩子自出生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实与亲生无异。从小悉心教导,养成了他高傲冷漠的性子,却忘了告诉他,委身于泥土时,要如何一步步爬出。夜夜难眠,寝食难安,这个孩子就是扎在心头的一根刺,只要稍一触及,便痛彻心扉。即使明知不应私下约他见面,终是忍不住心里惦念,偷偷出了月湖。
被他搂在怀里,熟悉的干燥温暖,却未得到意想的救赎。嘴边浮起一抹自嘲的微笑,“叔叔,我不好。”委身侍人,侍的还是□自己的人,并且那人完完全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样的日子怎么会好?
木离华心头一酸,慢慢搂着他坐到席上,摸着他的鬓角,“小奴儿,男子就应该像水,随物赋形,将刚硬之物慢慢抹去棱角。好孩子,别总耍小性,柔和一些,自己顺畅,多冷的女子也能化作绕指柔。”
月奴将头枕在他膝上,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滑落,心中凄苦难言。
木离华叹了一口气,“叔叔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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