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败景让他生气。
这个女人真狠心,将盛满他们回忆的地方,糟蹋的如此破落。
也是,她都不曾爱过他,又怎会留恋这个与他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的屋子,在她心里,这间屋子就该同他的尸骨一样,烂成渣才对。
萧愈回神,看着李琬琰的目光填了几分血色,他攥在她颈上的手愈发用力。
“景阳伯在多年前,手上便有一条人命,他藏得再深,还是被本王挖出来了。”
“李琬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笑你自身难保,还想替别人出头。”
李琬琰感觉到窒息,眼睛酸胀的厉害,眼圈里积满了泪,可到底,她仍没让眼泪掉出来。
萧愈恨透了她这般模样,他像是腻烦了,甩开她,兀自从床榻上站起身。
他像是想到什么,立在床榻前,垂眸睨着榻上的她。
“教坊司新排了歌舞,本王瞧着不错,你去学来,下月本王生辰,跳给本王当贺礼。”
昏暗的光线落在她面上,他话落,她的长睫似乎颤动了一下。
萧愈没听到李琬琰拒绝,不禁冷笑一声。
他转身,拂袖而去。
李琬琰听见萧愈摔门而去,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她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眼睛直直望着头顶的床幔,忽而酸涩的眼角有什么东西淌下来。
***
萧愈离开柏茗堂,霍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不敢轻易开口。
萧愈径直出宫,回了京中的摄政王府。
他想他当是疯了,方才才会有闲心与李琬琰废那么多口舌,他何必留她一条贱命,就该一剑了结她才痛快。
他当然是疯了,才会因为在柏茗堂住了一晚,此后便整夜整夜的梦到她。
他应该对她弃如敝履,不屑一顾。
曾经的她,又有什么可怀念的?不过一个骗子罢了。
他是为了报复她,才不杀她。
萧愈坚信,等李琬琰尝了他曾受过的罪,等他泄尽了恨,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霍刀跟在萧愈身后踌躇许久,终于等到萧愈面色和缓些许,他连忙上前禀报:“军师来信了,下月便从幽州启程来京,贺兰公子和贺兰小姐也会一道前来。”
萧愈闻言未语,待走出十几步,他忽而开口问:“让你打探的禁军统领裴铎,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