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出于礼貌,对着沧海大师施礼,算是作别。
沧海面色平静如水,瞧了赵锦绣一眼,道:“三公子眉宇隐忧,郁结心中,近日怕有灾祸,须得静心勿动,方能化解。”
赵锦绣一阵警觉。沧海此人向来少语,更不会去说什么灾祸之类的事。
记得三年前,也是因为荆城戒严,赵锦绣登上韵书塔看风景,恰逢沧海也在塔上,二人论谈一番。
赵锦绣因自己穿越的身份,对于鬼神向来也有心发怵。便问:“在下可问大师鬼神一事吗?”
沧海席地打坐,平静地看着江天一色,说:“施主,佛家讲缘,讲善,讲看破,若是如是。鬼神一事,施主何须问佛?”
赵锦绣施然一笑,道:“那在下,可否向大师问灾祸?”
沧海慢慢地闭上眼,道:“施主,世间只问看得破与否,看得淡与否。灾祸不过是看得淡与不淡,破与不破而已。施主聪慧,只该问自己。”
沧海从来不给人做凡俗的指引,更不会去替人相面,哪怕是能与他对弈的赵锦绣。而今却是这句话。
赵锦绣不由得抬头看沧海,一袭白僧袍在风中飘飞,自己翩然不动,月光下的他神色安宁,一脸的清风皓月,眼神更是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破绽。
这就是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僧人,在这夜夜江波奔流的浮光寺里看着世间的僧人,从来都是清风朗月,不问世事。可如今却也说出这句话来提点,局势的严峻,自己处境状况,可想而知。
不知是不是自己连累了这位高僧。赵锦绣想到这些,心里很过意不去,觉得如果是因为自己,而让这位高僧念经都念不安稳,那真是罪过。何况根据锦娘所言,这林府里古古怪怪的,若是沧海大师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怕是一生都不安稳。
所以,方才想仓惶而走的赵锦绣这番平静下来,对着沧海施施然一拜,道:“多谢大师提点。今晚月色甚好,不如赵某陪大师回韵书塔坐禅如何?”
沧海一垂眸,道:“坐禅不在于月色,出家人,世间万物皆空。今晚,沧海还要为二位将军英灵祈福,三公子就请回吧。”
祈福也应该是沧海不屑的。这位有着卓越性格的高僧,隐隐的言谈认为佛并不是具体的神,佛只是一种信仰,向善、得到内心平静,普渡自己的信仰而已。
赵锦绣很是担忧,却也只能笑着说是自己凡俗了,无法领悟高深佛法。沧海却已转过身,施施然坐在蒲团上,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
赵锦绣看他背影一阵,仔细咀嚼他的话,整个人适才的烦乱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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