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她跟前,低低道:“云英,人呢?”
灵儿未防有人,猛的一抬头看见我,吓得一个踉跄,身子差点坠于渠中。
我急红了脸,喘息着再问道:“云英呢?”
灵儿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却,一个劲地摇头,不肯作答。只一张小脸上,又是敷儿如此熟识的惊恐之意。
我看见她那副形容,纵然她不答,已是猜到了大半,登时,心口处传出一阵剧痛,咳喘不止。
灵儿吓得赶紧爬起,连连为我抚背,口中低泣道:“秦姑娘,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让燕王殿下知道,定会要了灵儿小命!”
我咳了半晌始停,挣扎着问她:“云英死了?”
她终不再瞒我,含着眼泪,轻轻颔首。
我差点站不住,扶着她手臂再问:“她如何……死的?”
她低下头,眼中尽是惊惧之意:“燕王殿下回府那日,就命人处死了她。”
“为……何?”
灵儿哭道:“云英姐姐为了救姑娘,公然抗命,不让姑娘服药,便已是死罪。更放一个大男人来见姑娘,是第二桩,其他的,奴婢也不知。”
我惨然。怪不得,云英和这府内诸多人等,每每见他,一个个,都满是惊惧之色,深畏之。
云英虽面冷,心却极热,不过凭了一副女儿热肠,不忍眼见素昧平生的罗敷白白送死,这才不得不抗命。他,既已留下了罗敷一条小命,等于是默许了云英当日所为,又为何仍要大开杀戒?他,竟是如此苛酷残虐之人吗?
灵儿见我如此,一面哭,一面跪于我跟前哀求道:“奴婢心里实在可怜云英姐姐,今天是她的忌日,就偷偷为她扎了一些纸钱,想要从这水渠中送出,送她上路。求姑娘不要告诉旁人,否则,灵儿纵有一百条命,也活不了今日……”
我含泪低声问:“云英,如何死?”
“是被勒死的。”
勒死。我别过脸去,看着自个身侧的那棵大树,此刻,清风掠过,枝桠低垂,果实累累。树木尚且有子荫,可怜她一个女儿家,并无任何罪过,就这样活生生被人勒死。
而,下此残忍谕令之人,竟是敷儿寤寐思服不肯或忘的心上人。
子之心而与吾心同。
敷儿戚戚焉自诩为他的子期,岂料伯牙竟是一个面冷心冷的暴戾之人。我扶着树枝,身子簌簌发抖,虽是初秋,却犹如经冬之寒意。刚想移步,只觉心口一阵腻烦,猛的一口鲜血,吐于足下。
第二卷 攻玉 第五章 拣尽寒枝不肯栖
灵儿一声声地唤我,可是依旧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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