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她已成了他们此刻的遐思。
他皱紧眉,越过她,走至屋外廊下,向那几个将领命令道:“让他们退至馆驿之外列阵,寅时三刻准时出发!”声,虽不高,但,已透出少见的寒意。
“是!”那些人都是他的近身心腹,得了严令,赶紧一齐躬身施礼,一刻不敢有误,即刻下去传令布置。
不过须臾之后,整座院落,就已经被清空。上千人的队阵,却不敢有丝毫响动,就这样寂寂退至馆驿之外的官道之上,重新编队候命。
他大步回至前厅,不过仅是长簪束发,高大挺拔的身躯上,一袭月白色半旧的长袍而已,最家常不过的装束,却,满身的贵气,难掩。那副惊世的俊颜上,只余清冷,一双眼眸,更是锐利,向她淡淡道:“云萝宫人呢?”
云萝并不在,他这样问,等于是斥责她方才的失仪。
罗敷望着他,他的语虽冷,但只有她知道,其内,并无冷意。
他一向隐忍,此刻,更如是。他心内的怒气,已经被他压下。
这已是她与他的默契之一,同样是冷言,她已经可以听得出此与彼之间的径庭,他从加不掩饰,她更不会揭穿之。
她轻轻移足,走近他几步,扬起小脸,轻道:“敷儿,只想……你知道,天下间,无如燕王。”
语调极轻,似在呓语般,自那张苍白的樱唇内艰涩地唤出,一双杏目,却是无畏无惧地望着他。
这个世间,极少人,会不怕他。女子之中,她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个。
自见他第一面始,她在他面前,就从不知道何为畏惧二字。而他,竟然,一直纵容她如此,并未深责过。
她从不拜他,就连他的正妃徐氏看见他,尚且要拜,何况她一个民间女子?可是,她却胆大妄为,自始至终,不曾拜过他一次。而他,同样,也有意无意默许之。
其实,这其中就里,明眼人一看便知。
她的话音已落,听话之人却并无反响,只低头望着她。一双墨染瞳仁内,深不可测,却又清澈闪亮。
她看着看着,小脸上,渐渐绽出一抹浅笑,好似一朵小小的海棠于暖风间烂漫开过。他侧过脸去,等到他再转回来,手中,已多了一支翠竹短笛,自是他刚从衣袖内取出。
他伸出长臂,作势让她来取。
以玉笛换竹笛,玉何其贵,竹,何其贱。但,玉笛再贵尚且有价,而眼前这一支,却是无价之宝物。
她即刻上前数步,矮下身子,两只小手就势紧紧握着他手中之物,一双眼眸内,俱是不加掩饰的欢喜与娇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