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进入,即翻身跪倒,向座上的燕王见礼。
朗声再道:“末将周守仁参见燕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双手,高举过头顶,奉着一只封了口的密信。
朱棣淡淡一笑,他也是刚刚巡营回来,身上的铠甲尚未脱去,看着跪于帐内之人温言道:“起来吧。”
那周守仁闻言,赶紧立起,上前几大步,将手中的书柬交给燕王近前侍奉的宫人刘成转呈。
朱棣并不接过,只含笑向帐内的另一位属下道:“谭渊,尔,来念吧。”这几人都是他的心腹死士,虽都是武将出身,谭渊的祖上也算得上是诗礼传家。
被他点名的谭渊欠身应了,自刘成手中接过那书柬,轻轻拆开封缄。
这封来自京师的书柬,每隔十日,便会准时自王宝和手中寄出。他是大内总管,当今宦官总领,虽侍奉天子,却一直暗通燕王。
洪武帝汲取前朝教训,待宦人向来严苛,干政者死,故,宦官在宫内的地位极低。虽低,却不敢有怨,稍有怨,即死。前太子和现储君,均秉承帝志,对这些宦官也是向以严色待,以严律治。
但,诸王中,唯有燕王有不同,非但待其宽厚仁和,且,礼遇有加。甚至,连王宝和的父母家人,都曾受到过他的照拂。
王宝和怎会不心存感激,再感激涕零?
不仅王宝和一人,但凡有哪位宦官宫人向燕王开口相求,只要力所能及,燕王一向来者不拒。
燕王虽仁,但,天威难测,严律更酷,天子眼皮底下,若不是真真有了什么万难之事,有哪位奴才敢冒死向皇子贵胄开口?更何况私结藩王,互通款曲,乃重罪。
但,宦官虽身净,也有男儿志,女为悦己者容,士甘为知己者死,即便是如此杀头灭族的死罪,数载寒暑下来,王宝和硬是没间断过来信,可见其为人心胸气度,也非寻常男儿可及。
在这方面,但凡朱棣的近臣,无不佩服其识人的眼力,再一,就是其过人的驭人心术。放眼世间,除却当今天子,怕无人可及之一二。
谭渊清清嗓子,沉声念道:
“皇太孙一日坐东角门,谓春坊官黄子澄曰:我非先生辈,安得至此。然皇祖万岁后(意:驾崩后),我新立(意:新立为帝),诸王尊属,各拥重兵(意:在各自的属地拥兵自重),何以制之?”
“子澄曰:此不难处置。”
“太孙曰:请试言之。”
“子澄曰:诸王虽有护卫之兵,仅足自守,朝廷军卫犬牙相制,若有事,以天下之众临之,其能当乎。汉七国(意:汉朝七国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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