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惊惧,看得人,为之动容,一张破碎的唇瓣几度开合,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每日让人喂她服下的那些药汁,好比利刃,割断了她的前尘,也夺去了她的喉舌,她一连试了数次,才怵声喊了出来:“燕王!”
她虽不洁,却不是和官修。
她并没有什么流水赠之,自那一鞭始,她岂会不知男儿的心疾?她既为他的子期,落英又怎会再沾染他人之身?
她不曾。
她含泪呜咽道:“罗敷,没有。”她往前爬了数步不止,死死拉住他的锦袍一角,再也不肯丢手。
爱之切,苛之深。
她从不畏死,但这一生,他若于此刻杀了罗敷,他的心疾,便再难痊愈。
可是她不知怎样才能于万难中转圜,可恨她说不出,只一双杏目,死死地望着他,万语千言,声声欲出。
他也望着身下的人儿。
殿内,虽铺有地暖,毕竟是腊月寒冬,而他的额际,竟然有大滴大滴的冷汗,自他的鬓边不断渗出,沿着那张无匹的俊颜,迤逦而下。面色,更是惨白如纸,一双眼眸内,赤红如火。
杖毙不过二字。
他当然知道,一旦他真出了口,那么,此一生,他再也看不到眼前人。
那样一副清丽的娇颜,虽并非绝色,却早刻入了他的骨血,宛如一枝小小的海棠,在他怀内,凝露绽放。
可是她却如此腌臜不堪,一误再误。
他挥落了她的手臂,大步退后一步,咬牙扬声道:“来人——将秦氏拖下去杖毙!”话音甫落,一个仓皇的身影奔入,一把扑倒于他跟前,却是他的徐王妃。
她惨声哀求着:“王爷息怒!”声声凄楚,确是发自真心。
罗敷看了不忍,遂,别过小脸,不再看。
那七尺男儿,是她与他生不逢时,终是,有缘无份。
朱棣俯身看着徐氏,冷声道:“你,怎么来了?”眼光再转向廊下的云萝等人,后者,早已吓得不敢轻起。
徐氏哽声求道:“王爷,妾身虽不知罗敷犯了什么死罪,看在她一个女儿家份上,王爷即便要杀她,也赏她一个全尸吧。”她追随他日久,自是知道他的脾性,既动了杀念,怕已无回旋之地。
她不说还好,她话音刚落,朱棣的眼中,即掠过一丝狂乱的狠戾。这个女人,偷了他的魂魄,却犯下此等十恶不赦的作践之行,还要他赏她一副全尸?!
他换了一副笑意,淡淡看着她笑道:“秦罗敷,尔可记得本王跟你说过什么?今日,本王,就要将你千刀万剐再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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