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信渐渐少了。
第三年,只有一封信,说已经改名白继先,要参加科举。
这是二郎的最后一封信。
从此之后,罗艺琳再也没有收到过二郎寄来的信,取而代之的,是礼部尚书家中多了一个叫做白继先的探花女婿。
听说这个叫做白继先的官场新贵为人低调沉默,但是对妻子和岳丈极为恭敬服从。
那时候的连秀蓉,周旋在几个公子哥之间,一心想要出嫁,离开教坊。
而罗艺琳,从来不理会那些狂蜂浪蝶的追逐,一心只追求歌唱与舞蹈的艺术,力求做到最好。
秀蓉不屑罗艺琳对艺术的执着。
她说,舞跳得再好又怎样,还不是贱民一个。连大户人家的丫鬟都看不起我们。
罗艺琳一边下腰、压腿,一边说,你管人家看不看得起我们呢?我们自己看得起自己就好了。
你知道二郎为什么走吗?秀蓉逼问,就是因为他看不起你、看不起我,也看不起自己,他看不起整个教坊!
二郎不是这样的人,罗艺琳否认,他不是看不起教坊,只不过有自己的苦衷罢了。
然而二郎辜负了罗艺琳的期望。
在他作为礼部官员陪同礼部尚书来隋阳视察左教坊的时候,尚书大人看上了美丽的罗艺琳,想命她伺候。
这个要求提出的时候,罗艺琳惊恐地看着她心目中的二郎,她希望他能帮自己多过这次劫难。
你知道我从来不卖身的,你去和他解释:这里是左教坊,不是烟花地;我是艺人,不是风尘女!
没用的,艺琳,尚书大人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不是二郎的白继先冷冷地甩出一句这样的话,丢下万念俱灰、手足无措的罗艺琳。
她终于知道白继先不是二郎,而自己所爱的人,是真真切切死了,连灰都没有剩下。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天的白继先,独自喝了很多闷酒。
在给艺琳的信中,他总是说一切都好。但是他没说养母那鄙夷的目光和态度,还有家里的下人都敢欺负自己。他在亲生父亲眼中,只是一个可以考科举来维持家族荣耀的工具,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没说过,在父亲威逼之下的联姻,他一点都不快乐,岳父和妻子都看不起他……
他还没有说过,他有多么思念她和左教坊的一切。
如今,他思念的艺琳还是那样温柔美丽,可他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耻的卑鄙小人。
他恨。越恨就越喝,到最后渐渐迷糊。
只见眼前闪现出一个靓丽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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