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不是从皮肤的松弛或者褶皱还有肤色的暗沉所反映出来,而是从他神情的不耐烦和姿态的僵硬度所反映出来。
先前那个风流潇洒的少年琴师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三镇节度使。
我不知道不凡这样斗来斗去是否感到疲惫,欲望可以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同样也可以是将一个人毁灭的压力。
“不凡。”我叫他。
“玉娘,你来了?”
他没有回头,好听的声音有些哑,如同精致的瓷器蒙了尘,怎么也擦不干净似的。
“你叫我,我就来了。”我答道。
他哼了一声,不知是嘲笑我还是自嘲:“你几时变得这样听话,我叫你就来了呢?”
“我不听话吗?”我反问。
“听话吗?”他也问,“你何尝听过我的话呢?”
我哑然。
他的话中充满怨气,而我待他,虽然不敢说多么亏欠,但相比起他对我,还是有所不及。若他没有害过如意,我欠他的就很多。
一个如意隔在我们之间,将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我一向很听你的话,”我说道,“你教我如何跳舞我便如何跳舞,教我如何唱歌我便如何唱歌,就连我最做不来的演奏乐器,我也听你的话学了一点。要是说我不听你的话,我也有些冤枉。”
“你可真会喊冤,”他苦笑着回过头,面向我踱步而来,“玉娘,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以为你和许多教坊中略有姿色的女子一样,或虚荣势利,或冷漠清高,与人相处的时候常常计算着要怎么从别人那里得到些好处。可后来你用自己的行动让我发现你倔强、真实,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你很笨,天分很差,但却肯刻苦弥补自己的不足。你不算天生丽质,可你有一种真实、坦诚、善良的个性,令你十分有魅力,所以我、卢仲玉、皇上还有那只狐狸,才会对你如此着迷。”
李不凡的夸赞令我汗颜。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子,一旦有人夸我便不自在,这点直到现在也没变。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执意喜欢那只狐狸,我也接受,可是你如何能这么残忍地对我,竟然派人来杀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难道那个陈如意就这么值得你付出?难道我们往日的情分都抵不上区区一条人命?”
他将活生生的如意形容成“区区一条人命”,这句话刺痛了我。
那是我最爱的人,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他说那只是区区一条人命,这不是草菅人命,那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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