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岁呢,还不着急买房——你以后也打算留在北京吗?”
“……嗯。”
“在哪个区?离亚运村近不近?席扉他们的新房在亚运村。”
“我……西城区。”
徐东霞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西城区是好地段吧?”又追问:“自己住还是跟人合租啊?”
秋辞突然非常烦躁,并且把这种不烦显出来:“我自己。”
徐东霞的眼神变了几轮,把斜过来的身子退回去了,最后还是看在那几盒礼物的面子上,以关心的口吻对秋辞说:“那你负担也不小呢,不过上班近也好,每天路上能省不少时间,不像席扉,每天都得八点以后才到家。”又补充一句,“席扉自己创业,他办公室也在那块儿,以后结婚了上班也不远。”
秋辞暗暗咬住后牙,喉咙里发堵。
他的妈妈不知道他住哪个区、上班远还是近、自己住还是合租。他妈妈从来都没有问过。
徐东霞拖着小老太太的脚步跑走又回来,给他展示那对新人的结婚照。
精装的相册一页页翻过去,每页都是一对微笑的俊男靓女,让人想起那类成语,什么成双成对、幸福美满、天作之合。
秋辞想起以前摆在家里书架上的爸爸妈妈的结婚照。他的父母曾是家属院里的模范夫妻,他们一家曾那么令人艳羡,尽管关起门来总在争吵。
他想起自己被徐东霞告发以后,回到家,爸爸妈妈歇斯底里地相互指责对方。
徐东霞提起自己的儿子,永远是“我儿子”、“我儿子”,而他的爸爸妈妈指着他,发着抖地冲对方喊:“你儿子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他的爸爸妈妈什么事都能吵起来,炒菜放多少盐会吵、空调该开到几度会吵,结婚十几年,似乎无法在任何事上达成共识。
但那天,他们达成空前的一致,看向他的眼神如出一辙:像看一个耻辱、一个垃圾。
可他明明是爸爸妈妈的骄傲,是他们付出无数心血、报以无限期待的孩子。
妈妈又有新的孩子了。也许是那场失败的婚姻和教育让她过于受挫,使她的性格变了很多,她似乎从不和继父吵架,对双胞胎也不像对自己那么严格。爸爸也是。他们都像是变了个人,在新的家庭里成为更好的妻子、丈夫、父母。
徐东霞的丈夫从厨房出来,把两盘菜摆到餐桌上,秋辞闻到新出锅的热菜的香味。那和捂了一路的外卖不一样,白瓷盘子和一次性餐盒也不一样。
徐东霞一页一页地展示儿子的结婚照,说儿子成家又立业,这是她最大的福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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