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玄关,他浇水时听见自己出来便直起身转头朝自己笑笑的阳台,都没人。
秋辞转身回到卧室,找出一条心仪的长绳,然后拖着椅子来到那个吊环下面,踩着椅子把绳子穿过去,打好结。
等他从椅子上下来,席扉在后面轻声喊他:“秋辞。”
秋辞本来像在梦游,噩梦惊醒般的在心里惊叫了一声,吓得浑身错乱地跳着转过身,看见他还在这里。
“你有病啊!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他刚才有多受惊,这会儿就有多愤怒,“刚才我走你不让我走,我让你走你也不走,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非得等我真的恨你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唬你,我刚才在厕所,听见声音……”
“我恨你!”
席扉的脸像被狠狠拧了一把,快被拧出眼泪,“可那不是我的错啊……你不能就这么判我死刑……”
“恨你!”
“秋辞,我爱你。”
“我恨你!”
席扉用手去抹自己的嘴唇,想让它们不要再发抖了,可是他的手也在抖。
“秋辞,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那三个字,你说一次让我听一听行吗?就一次——”
“我恨你!”
席扉委到墙上,秋辞冲过去用力推他,把他当成敌人、当成徐东霞的宝贝、当成徐东霞那样地推搡他、打他,席扉也不还手。
只有席扉不会还手。
这遖鳯獨傢个世界的所有人,只有席扉被他打时不还手。所以他只打席扉。
秋辞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席扉忙抱住他的胳膊,抱得死死的,再一次提醒他,席扉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掀到地上,却连挡都不挡。
“放我走吧,”秋辞在席扉怀里苦苦哀求,“这事无解的,席扉,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出路。”这是一个死胡同,它的出路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堵死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想让徐东霞死。如果我去杀徐东霞,你会拦着吗?”握着他的手在流失力气。
“回答我,席扉,你会拦着吗?你必须得回答我。”
席扉这辈子说的最理所当然的一个字是:“妈”,说得最艰难的一个字是:“会。”
秋辞得以从那个固若钢铁的环抱里出来了。再强若钢铁的人,也比不过命运。
秋辞终于又走出那道门,这次他学聪明了,连电梯都没等,一直跑着,在心里说:“别再追了,到此为止吧。”
可他又听见席扉在身后喊他的名字了。
恨他!恨死他了!恨席扉比恨徐东霞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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