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法在秋辞面前复述出来。但是在父亲这里,几乎都是他在说,父亲听着,而更多的时间,爷俩就是对坐着一起沉默。
过了很久,父亲问:“听你刚才的意思,你们俩是住一起了吗?”
“是……”
“住哪儿?”
“他家。”
“你搬家了?”
“是……”
过了好半天,父亲说:“哦……”
席扉知道父亲是不敢再往深里问了。
又过了很久,父亲又问:“他家里头知道吗?”
席扉就把秋辞家里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在酒店包间和大堂里的那一幕。他一边不耻自己在父亲面前耍心计,一边说秋辞从小到大有多不容易,又有多努力,“他这么多年都是靠自己,从十三四岁起就一个人过了,还是在国外……一个人学习认真、工作也认真,真的吃了很多很多苦。他虽然比我小几岁,但是比我成熟,也比我心细,什么事都能想在我前面,有时候我自己还没觉着呢,他就能想到我是不是累了、是不是有压力了,就想方设法抢着干家务,让我多休息。其实他工作比我累多了,但他就是那种性格,永远能想到别人……爸,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善良,我小时候就知道逮这个逮那个,他从小就知道喂没人要的小狗小猫,还救过受伤的小鸟,小鸟死了还流眼泪,给埋起来做个小墓……他真的太好了,我们一起出门走路,他看见地上有虫子都绕一脚,不踩上去,晚上看见一只蚂蚁都担心它是不是迷路了……爸,你说这么好的人这世界上多吗?我是有多幸运才碰上这么一个……”
老父亲像是听不下去了,忙“嗯”两声让他别再继续没完没了地夸下去。
过了一会儿,老父亲说了一句:“之前他上家里去过一趟,和你妈一起吃了顿饭,没看出什么……不过上次过来包饺子那次能看出是个脾气好的人……”但是父亲马上又问:“但是你妈她……怎么说他跟咱家有仇?”
席扉语塞了。这时他才理解为什么秋辞对自己唆使虞伶退婚的事如此耿耿于怀。
“是我妈和他之间……”席扉磕磕绊绊地说那些事,本来把李斌诱骗秋辞那段略过去了,但说着说着又跳回去,把那些事说给他爸听。
老父亲听得直皱眉头,问:“那是他多大的时候?”
席扉一直没敢细算过秋辞那段时间的年龄,但其实心里早有答案:“他上学早,那会儿是十二。”像有什么宝贝的东西掉地上了,赶紧捡起来,捂进怀里。
“嗐!还是小孩儿呢!”老爷子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