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嫌弃莲叶老大不小心仍旧闲置在家。但崔母被接来之后,难免会对莲叶如此情状不满,连带教训起了莲子几回。两姊妹皆感家中压力沉重,但想寻个机会离了家,好好喘口气,至于前途如何,倒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今陈年往事都被挖了出来,几个女人皆都闹了起来。崔母气道:“看看你养出了什么样的女儿,一个去做酒女,一个一心想当人家小妾。媳妇啊,你当年也算是一等家族里出来的女儿,怎连个女儿都不会教?还让我崔家绝了后,我百年之后怎么去见崔家列祖列宗啊!”初七听里面已是哭声震天,根本不敢进门。不想崔桓却是兴冲冲地回了家,见了初七站在门口,便拉了她道:“今日鸿运当头。心儿再不必发愁了!”崔桓拉了小女儿一进家门便就高兴地宣布,有人出了三倍的价钱买了他们家的五亩地。家里女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会突然时来运转了?崔桓解释道:“此事说来蹊跷。但那买家已付了一半的现钱。光这些钱,还了所有债款都还有余,更别提剩下的一半。”王氏疑道:“他爹,那人姓甚名谁,是哪里来的,为何会如此慷慨,都问清了吗?”
“这我哪里能含糊?那人姓康,是个六书校尉,初来长安想置办些产业。你也知道,现在胡人风头正劲,出手阔绰的不在少数。我看也许是碰上个不知行情的,才得这便宜。”
谁都没能听出其中蹊跷,但初七哪里能不识的。她忙问:“爹爹,那人是不是叫康摩伽?”
“哦,好像是这么叫的。胡人名字难记又难念,我老记不住。怎么,心儿认识此人?”
“嗯……以前在杂耍班子里的时候,他照顾了我多时。”崔桓笑道:“原来都是托了心儿的福气才让咱家度过大难。心儿看来是个福星!”
崔母不悦,道:“儿子,我看你高兴了早了点。那胡人不知底细,又曾是市井之徒。结交了这样的人,我看十分没谱。等到卖了地,你可别跟他再扯上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