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定然安详,嘴边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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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言的丧礼很是热闹。能活到这个年纪再安然离去,在世人眼里已经是喜丧,再加上陶家在朝中的地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府里的人从大清早忙到深夜,只在那个时候,府里才稍显清冷一些。
陶然一身孝服跪坐在灵堂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他的三个堂兄,他们几个年岁差得多,大的已经二十,小的便是他了。最大的陶源推了他一把,道:“然哥儿,你都已经守了几天了,先回去休息吧。你年岁小,又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若是病倒了怎么办?太,祖父最是疼爱你,你若是病倒了,他要心疼的。”
“我不走。”陶然摇摇头。太,祖父疼爱他,他就越发想要尽孝心,“娘说,或许太,祖父这几日会回来的。我在这等着,他若是回来了,瞧见我,定然会高兴的。”
“唉。”陶源叹了口气,“也不枉太,祖父疼爱你一场。”
一抬头,只见灵堂门口站了个人,陶源推了昏昏欲睡的其他几人一把,就听陶然道:“太,祖母。你怎么来啦?”
宋研竹站在门口,身边没带任何的丫鬟,上前看看众人,笑道:“你们几个都累了吧?先下去休息吧。”
“可是……”陶源总觉哪里不对,宋研竹慈爱地摸摸他的头道:“都下去吧,然儿陪着我就好。”
纸钱点燃抛进盘子里,边上卷起来,起初还是红的,过不得片刻就变地暗淡,一点点往里卷,不一会便不见了。
陶然垂着头看盆子里的纸钱,他怕宋研竹心里头难过,沉默了许久才道:“太,祖母,你从前跟我说过,有一回山匪围城,建州饿殍遍地,是太,祖父缉拿了山匪头子,救下了建州百姓……然儿查过史书,建州不曾被山匪围城呢……”
火光照射在宋研竹的脸上,还是端庄而慈祥的模样嫡妹难为。宋研竹手不停顿,再扔一片纸钱下去,轻声笑道:“是么?”
抬了头,望向棺木所在的位置,发出的声音像是呢喃:“太,祖母老了,怕是记错了……”
这辈子这样漫长,这样短暂。
以为是一世,分明是两世,一眨眼,又是第三世。
明日,陶墨言就要出殡了。
“太,祖母……”灯火摇晃,陶然轻轻握住宋研竹的手,小小的人儿眼神温暖坚定。她回过神,听陶然道:“太,祖母,您别太难过了,您还有然儿呢。”
“好,好,好。”宋研竹连道了三声好,又细细问了他功课,陶然一一答了。
夜沉如水,宋研竹望望门外,摸摸他的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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