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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到食物後,女俘虏照例被押解在一块与帐篷相隔不远的空地处。拾拣枯枝枯草的男俘虏还没有回来,银猊被兵士赶出俘虏群,喝令它自行觅食去了。唉,吃吧吃吧,十余万猎物满山坡满山脚,足可吃到老死都还有剩,这残余的良心是越来越少。多吉走了,不会再有人为自己剥土豆皮。她垂着头,一个人坐在女俘虏群的中间,一点点地撕着皮,轻轻咬了一口,今天傍晚的土豆很软,却带着几分涩味。心里一酸,两滴泪猝不及防地滚溅下来。
抿紧了唇,她瞪着被咬了一口的土豆,周朝的一切声音似乎都传不进耳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突然,她张嘴泄愤似的大口咬着,使劲嚼着。吃完一个,从皮袍下摆中拿起第二个,皮没剥,上面的灰也没擦,直接就往口里送。
咯吱,牙齿咬到了粘在皮上的细小碎木炭渣。她没管,继续咯吱咯吱地咬嚼,带着灰烬的土豆皮使土豆的涩味更重更难吃,眼里的泪流得也更凶更猛。第二个脏乎乎的土豆就这样囫囵吞枣地吃进了肚子。
正要拿起第三个时却摸了个空,一个剥好了皮的干干净净的土豆递到了嘴边。她猛地一怔,慢慢抬起头,跃入眼帘的是紮西朗措染了几分沧桑的英挺刚毅面庞。尚还明亮的余晖从左侧斜射到他的脸庞上,几条细细的伤痕在黝黑肌肤和散落颊边的淩散碎发的遮掩下显得很不起眼,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一双黑色的菱长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少了几许温柔炙热,多了几分麻木死寂。
记得以前他的脸上是没有伤痕的,眼睛是热情而充满生机的。视线下移,落在拿着土豆的黝黑大手上。手指修长有力,指关节突出,到处都布满了粗砺的厚茧,整只手上的伤痕印记交错叠加,煞是惊心。而他以前的手虽然也很粗糙黝黑,却没有这麽多的厚茧,也没有这麽多的伤痕。
她颤抖地伸出双手包握住那只黝黑的大手,低头咬着嘴边的土豆,泪一颗颗地滴落。紮西朗措大半年的奴隶生活一定比她过得要艰苦残忍得多。是她不好,只记得为多吉的坠崖悲痛愤恨,忘记了紮西朗措还守在身边。她怨尤多吉罔顾她的感受,她又何尝不是罔顾了紮西朗措的感受。
明知紮西朗措到现在还爱着她,她却在多吉坠崖後瞪他、吼他,醒来後不看他一眼,不和他说一句话。她??????在无意中伤了紮西朗措,伤了这个第一个爱上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好男人。就算不是故意的,只因为情绪的异常低落才让她恹恹地不想开口,让她暂时忽略了紮西朗措,她也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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