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只蝴蝶振动翅膀一样。
见这发式果然新颖别致,显出别样风情来,姜淑云虽未说什么,可心里却是喜欢了。
只是面上却仍是淡淡的。转过身来,拉着李玉娘的手,若无其事地笑问:“昨个夜里,妹妹怎不让大郎进房去呢?莫是怕姐姐是个容不得你的妒妇吗?”
明明脸上还带着笑,可问的话却是让李玉娘不得不谨慎回答。瞅着她脸上的笑脸,李玉娘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骂上几句。
你那不仅仅是妒妇,都快要成毒妇了。
敛眉垂首,李玉娘现出一分哀凄之色,涩声道:“娘子素有贤名,又如何会是妒妇呢?玉娘感念娘子待我以诚,不敢不实言相告。”眼看着姜淑云凝神细听,李玉娘越发说得可怜:“娘子应是知道之前曾产下一子,方出月子便被主家典让……其实,”低头,似羞似恨:“我这身子一直未曾爽利干净过。身子污秽,怎能让大郎近身呢?若是让大郎沾了晦气,奴可就万死莫辞了。”
她算是想通透了,别说她身子不舒服,就是她病得快死了,人家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晦气这种事,就是心再硬的人也要为自己想想了。
想是真没想到李玉娘竟说出这样的理由,垂下眼睑,她静了几秒,方一叹道:“可怜价的,你放心,我们顾家虽然是小家小户,却也是书香门第,仁善传家,我和大郎断不会刻薄你的。”
李玉娘除此吐了。见姜淑云还在说什么贤妇不贤妇的事,心里腻歪,忍不住道:“贤妇贤妇?谁说妒嫉的便不是贤妇了?要我说,这嫉妒乃是人之常情,便是妒妇也不能说不是贤妇了。”
闻言一愕,姜淑云抬眼看着李玉娘,一时竟忘了反驳。虽昨天瞧着,知道李玉娘也并不是一个老实人,却着实没想到她竟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起兴起,李玉娘也顾不得姜淑云是用什么眼神看她,径直道:“要说吃醋吃得最厉害的,莫过前朝的房夫人,可她孝顺父母,怜爱子女,更曾剔目明志。就是男人,哪个说起她,也不得不赞一句贞烈。再说新近,听闻大苏学士作诗言友妻‘河东狮吼’,虽有笑谑之意。却也不忘说陈家‘静庵’悠然清静可度好时光,若那位柳夫人不是贤妇,陈氏又岂能如此悠然自得?!”
虽然夫人,乃是大官之妻专用称呼,但柳氏用河东大家子,传出的轶闻之中,倒也多作此称呼。
李玉娘说得得意,姜淑云却不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之前徐婆子只说李玉娘出身贫寒,才卖自身为妾以换妆奁。却不曾想竟也能说出这样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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