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在府里,虽说看不惯她们,可到底没谁亏待过。这身细皮嫩肉,可不正是他们这些个奴才伺候出来的。
眼看胡夫人嘴巴开阖,似要说些什么,秦西眼睛一眯,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笑着开口,出口的话却是冰冷刺骨,“胡夫人不必为难了,您许是记性不好,也罢,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多提醒几遍也是应当。今儿我就再明明白白的告您一声,您尽管安心出府还家,我们爷公务繁忙,早在胡将军葬事儿时候,就交待过,让您和您家女儿回自个儿家去,好生过活儿。您可是听清楚了?”
说罢,顿了下,语气微转,嘴角咧得越大,悠悠然,道:“至于……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却是不劳您费心。咱们是奴才不假,可也只是国公府的奴才,正如您所说,您登门做客,咱们做奴才的即便有哪处不妥,自有我家主子教导,跟您没什么相干,自然也就轮不到您这‘客人’赤眉瞪眼的摆主子的款儿。”
拉长的音调,一波三折,里头的意味儿再清楚不过。
这样毫无顾忌的羞辱!
胡夫人浑身颤抖的听了之后,头一个反应竟然不是生气,而是抬起头四顾,见门外除却他们三人,已再无旁人,才暗暗的松了口气。随即升腾而起满腔愤怒,然而,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此时,她竟才发觉,自己无言以对。
尴尬、气恨等情绪匆匆而过,如火球般在胸口来回滚动,正在这时,心里头突然想起,她那死鬼夫君还在时候,但凡有人稍有一丝不敬,他那坚实厚重的身子便挡在她跟前,给她遮风挡雨。
那时候日子确实苦了些,可她却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千般疼爱万般爱护,那时候……就算是国公爷,也不是高看她一眼,又哪里沦落到今日这般——
任人百般羞辱,肆意打脸……
心中思绪繁杂,一时间悲从中来,不能自已,胡夫人心中一酸,顷刻间便红了眼圈儿,眼泪如滚珠般滑落脸颊,哀伤悲戚,委委屈屈,好不可怜。
低头垂泪,恰好对上女儿胆怯目光,胡夫人一怔,随即一下子往女儿扑去,母女俩搂成一团,嚎啕不已。
秦西一看,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得了,又来这招——
看吧,看吧,这一场哭完,肯定又跟没事儿人一样,赖在府里不走喽!
这几年里,这样相似的场景,不知发生过多少回,结果如何,他真是太知道了。
不屑的嗤笑一声,秦西不愿意再耽搁,国公爷入府,头一件事儿不是歇息,而是端坐书房,等着他们这个管事儿得一一回禀自个儿管辖之事,这是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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