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中救了一只雪狐,不料开春便不见踪迹;说她兄长获名剑认主时不足十岁,艳羡山中一众弟子;说她屋前种了几株雪莲,开花时傲雪凌霜好生美丽;说她本欲下山追寻兄长,却不想在这迭嶂层峦里迷失了方向。
说她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一番逍遥自在。
又说她自小在昆仑长大,见过最多的便是千重万重的洁白霜雪,这下山一躺,才知人间如此多姿多彩,繁花似锦,各种珍树翠草,含华扬蕤,看得她应接不暇。
说到兴头之上,还不忘提她兄长最爱喝她亲手酿的松花酒,若有机会,也要邀他上昆仑观雪听风,品茗赏酒。
全然忘了,他武学剑走偏锋,与名门正道,可谓两相生厌,格格不入。
不知不觉间,他便“被迫”知晓她许多陈年往事,大到她身负寒气,不能修行内功,小到她小字“猗猗”,取自《诗经》“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连同那大名鼎鼎的剑仙殷彧幼时不堪往事,也被她咯咯笑着,一抖而出。
黄昏时分,燕归在一处山脊顿住,临风而立。
殷晴随之停下脚步,抬眼看他,正所谓:“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莫过于此。
她恍然才回神,今日她不知不觉说了那么话,可她对眼前这少年,还半点不了解,除却知晓他出自蛊门,其它再也不知晓。
他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殷晴忍不住开口询问:“…我说了那么多,你呢,你为何会在这山林之中。”
少年回眸一笑,落日如溶金,点点洒在他眼底,似漾着春昼微光,可他说出的话却不怎么讨喜:“我为何要告诉你?”
殷晴气鼓鼓,只喊不公平:“我都说了这么多,可是你什么都没说!”
少年大笑:“我可是拿刀横在你脖子上逼你说了?”
“没有…”
“我可是主动问你?”
“也没有…”
“那为何我非要说?”燕归玩味看她。
“不说就不说!”不想殷晴冷哼一声,垂着头,嘴角耸拉,闷闷不乐,活像一朵焉掉的花:“我才不想听呢。”
少年一顿。
“我还没嫌你吵,你倒还委屈起来了。”燕归曲指,在她额心一弹,目光落在远处山水之间。
良久,才借风开口。
“我来此山,是为寻一株压制蛊物之花。”
殷晴因他这话,立时睁大眼,转瞬春回大地,又鲜活绽放:“何蛊,需得压制?莫非你上回反噬,也是因它?”
“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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