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里挖人,听说你还经历了余震,不但受了外伤,耳朵也被震伤了,现在怎么样,听得清我说话吗?”
顾长逸在刚见到母亲那一刹那产生的柔情,短短几秒就被吵得一干二净,他伸出手隔开与母亲的距离。
翟洁玉含着眼泪往后退了退,虽然早已习惯大儿子的不亲近,但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年了,这次又是差点经历了生死别离,儿子还这么冷漠,她心里实在难过。
“刚才医生不是说了,长逸身体素质好,过了危险期就没什么大事。”旁边文气十足的中年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接着看向病床笑道:“长逸,这次你首批进入灾区,不畏牺牲,还凭借过硬的军事技术,引导救援队解救多个困区,已经在上面留名,就等着你出院,军区给你们这些英雄作表彰。”
“多亏魏叔从小教导。”顾长逸听完与先前一样,没什么高兴的神色,但也没有过于冷漠,“我要结婚了。”
哭声戛然而止。
翟洁玉眼泪珠子在眼眶里要掉不掉,怔愣看着儿子,半天反应不过来。
魏正奇同样怔了一会,“什么时候有的对象?北疆那边的人?”
一句北疆让翟洁玉回神,不等儿子回答,急忙道:“北疆可不行。”
那里天寒地冻暂且不提,距离珠圳隔了几千里,大儿子去那边五年,总共才见了三次面,要是找了那边的对象,不肯回来,这辈子不知能见几次。
更何况回到珠圳军区,儿子才是真正的前途无量。
顾长逸抬眼看向母亲,翟洁玉立马僵住脸色,不敢再说一个字。
她的不敢来自于愧疚,由深刻的愧疚产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