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是个爱说爱笑的,如今熟络了,竟道:“小姐为什么不送给太子殿下呢……”
屋内一时静了,几人都停下手上的活看她,只有秋山还在慢腾腾地给乔琬打着凉扇。
春水一向灵巧能言,这回只涨红了脸,低声道:“婢子只是想……太子殿下总给小姐送礼,如今端阳刚过,小姐回礼一把自己画的扇子倒也无妨……”
乔琬想了想,却道:“你说的有理。”
疏影一时没了主意,她看向素来稳重的清昼。
清昼也有些担忧:“小姐,虽是天子赐婚,但这画扇岂不是私相授受……其实也非大事,只怕有心人又嚼舌根去。”
乔琬并不在意道:“没有题字加印,谁知是我画的。疏影,你去找些素扇面来,不妨什么扇骨,我想好画什么再来配扇坠……”
疏影抱了扇匣来:“小姐,当真送吗?”
“当真送。”
太子的提携竟是在死境中为宣宁侯府寻出了另一条生路,虽依旧是一场豪赌,但乔琬内心不愿向昭王低头,因此对太子是有感激之情的。
况且自赐婚以来,东宫往宣宁侯府上送了许多礼,虽说是为了圆太子“爱重”之意,但乔琬终是无以为报。一柄画扇,暂充琼瑶。
乔琬在扇匣里拣了把乌木骨的素扇,又让秋山研墨。
“小姐,你想画什么呀?”春水静了半天,又忍不住问。却被疏影瞪了一眼,让她噤声。
乔琬在桌前静下心来,想到的竟是重生以来第一回 在毓园见到的太子。那道不该有的门、那个不该早死的高公公,这是段奇异的、她不愿多想的经历。
然后她又想起回来的头一晚,她在病中做的那个噩梦。
前世长乐宫的筵席外,在那个冷丝丝阴愁愁的雨夜里,她望着毓园孤寂的竹林,心里想的竟是太子。
“就画墨竹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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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闲了几日,萧氏带着乔琬看家中的账册。乔琬前世是学过的,也协过婆母掌家,因此并不在话下。
萧氏笑道:“你学得倒快,我在闺中时就不喜这些,当年真是一头雾水,不耐极了,哪有出去打马球有趣。不过也不必为这些耽了心性,你只需看懂即可。”
乔琬从小就未曾见过外祖一家,只听闻镇国公因为战功赫赫,本也是卸甲于京中,后又被先帝请去镇守西北。
萧氏与侯爷在京中便相识,家中又同是西北边将,顺理成章定下了婚约。
而宣宁侯府人口简单,为了不受制于外戚之名,一旦袭爵总是早早与兄弟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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