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那晚的事我其实记不清了,只因我回去就染病,缠绵病榻数月,”乔琬倚着他的肩,心中只有安然的熨帖,丝毫不觉得可怖,“但是我后来梦到过好几回那夜的场景,我知道我在那时想起了你,我觉得你就站在那竹林深处……”
“婠婠,”荣谌长叹一声,“只怕你当时也是将死之人。”
乔琬明白,常言说将死之人的眼睛才能看见鬼怪。那日之后,她的死局也已铸成。
她起身添了茶水,细细与太子说了她那日回康平伯府后就缠绵病榻,之后又是如何发现自己被下药,如何得知宣宁侯府灭门一事。又是如何韬光养晦,查了沈昱的书房与外室,最后杀人放火。
“表哥你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呢。”乔琬这样说着,眸中也带着自嘲的笑意。
她此时依旧是少女妍丽的面容,声音也清婉悦耳。但是荣谌也见过七年之后的她,那朵在雨夜中被打湿的花。
“恶人与恶鬼,岂不是相配得很?”荣谌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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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行了奉移礼,棺椁已移至龙山祭所,只等着选定的日子下葬。
玄穹宫那自称是姜珩老宦一直被太医院吊着命,他叫嚣着要见太后一面。因着这几日是八皇子的奉移礼,裴知迟迟不敢上报,只加派人人手,不惜让金鳞卫一起调查北川姜家一事。
奉移礼之后,裴知才选在了陛下打坐时进报此事。连谷廷仁都忍不住骂他奸滑,只怕是看中了此时天子最是心平气和。
“哦,他为何相见太后?”天子最近只管终日在福宁宫打坐,耗时越来越长。他也不去天章阁,已近一旬的奏报都是阁臣在处理。
不过在打坐时进禀各事天子也不恼,还说自己心境跳脱自如。福宁宫诸人都觉得自从天子练起这内丹心法,脾气愈发平和了。
哪怕如此,裴知小心答道:“那罪宦说,与太后娘娘是故人。”
天子笑起来,似是觉得有趣:“信口开河!谷廷仁,你遣人去问问太后。”
谷廷仁原在一旁屏息,希望天子不要想起自己来,结果还是这样的差事落到身上。
谷廷仁面上和气一团地笑着应喏,心中却暗暗叫苦,但是也只能招来干儿子让他跑一趟。只希望这个干儿子别再被人杖毙了。
裴知还躬身立在一旁,等着天子问话。
果然,天子又问道:“这几日东宫如何?”
裴知说道:“太子殿下这几日皆在东宫,每日茹素。”
“可惜了,小八去得早了些,”天子掀起眼帘,只说了这句,又闭目道,“朕原本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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